01
黃昏
城外茶館涼棚坐著九人,百納短衫,蓬頭垢麵。旗子在夕陽下立出來的影子,正好遮住了他們的臉,讓人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這九人中各有不同,身邊都放著不同的家夥,在他們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但是他們的臉上總是掛著不一樣的疲憊。
涼棚外,馬車上插著的旗子寫著“恩遠鏢局”的字樣,這也為這九人貼上了表示的標簽。在這幫人中,唯一一個沒帶家夥得人,也是這次走鏢的鏢頭——阿七。
黑暗逐漸將夕陽淹沒。
白力道:“七哥,這次走完我想收手了。”
阿七答道“好,回去程爺發了工錢,回家置上幾晌地,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隨後便無話了,九人的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那不同於累的疲憊。他們繼續吃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幹糧,這是習慣,是每個走鏢人的習慣。
夜逐漸深了,寂靜的可怕,他們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夜晚會很漫長,睡著的人可能會永遠睡下去。
02
樹枝在火的灼燒下不停地躁動著,阿七自己望著篝火出神,剩下的八人則在休息,這個時間輪到他守夜。紮營處附近的樹和草發出沙沙的聲音,不知道是有人躲在暗處窺探,還是風發出的聲音。
霎時,馬發出了一陣撕裂的悲鳴聲,阿七立刻大喊戒備,八人則迅速摸起了自己的家夥,對他們來說家夥總放在自己拿起來最快最舒服的地方,兵器不僅是他們吃飯的工具,更是是給他們保命的家夥。
三爪鉤已將馬車上的鏢箱困住。但順著線卻看不到人的身影,仿佛就是他們黑夜的一部分。
阿七道:“哪裏來的朋友,何不下來討杯酒吃?”
黑影處仍不做聲。此時王七早已繞到鏢箱前邊,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三爪鉤。
阿七道:“兄弟不出來,就別怪咱家無理了。”
剩餘八人則有默契的按陣型緩緩移動。猛然間,阿七一用力將捆在箱子上的三爪鉤繩子纏在手上,猛一用力,雖未將人拽下,卻也將賊人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八位兄弟掏出暗器,唰唰唰,一股腦的如暴雨一般傾囊射出。部分賊人應聲從樹上跌了下來,卻仍未做聲。
恐怖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麵臨死亡前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