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在地下室裏練著“二十七式”,電視上正在放著江流螢的演唱會廣告,女孩衣著精致雪白長裙,長發飄飄容顏絕美,她就是時下最火的流行歌手江流螢。在七月末江流螢將要在三區衛江區舉辦演唱會,算起來這江流螢才十九,她十六歲就覺醒了音波係的異能“靈曲”,當年全國歌手選拔大會,她用她那天生就絕美的歌喉發動了異能“靈曲”,選秀活動上二百多名觀眾與評委都仿佛深陷夢境,回憶起他們最美好的過往,從那以後她一曲走紅,一發而不可收。十七歲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飛艇,然後今年開創了自己的工作室,是當下男人們最想娶的女人,無論是異人還是平民。
然而這與陸生無關,距離他太遙遠,他在等著即將播放的“能械基本教學”,這是專門為平民準備的能械教學。陸生即將在天疆大學念的就是能械係。這個世界異能遙不可及,是無法用努力彌補的,而能械是寒門學子唯一的出路。這片大陸電能運用極少,而能源礦石可以輕易轉化成電能,像陸生焚燒屍體用的就是最低級的一級能源核。而能械就是將能源與機械結合起來的新興學科,在四境聯邦範圍內極受歡迎。星宇城算是落後城區,監控還是老舊的電路監控,而十七區中心區已經使用了監控鳥,鳥身是金屬製,中心為能源核與控製芯片,隻要能源核不消耗光,就可以全天候在中心區上空飛行,幾乎可以無死角偵查。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對弦能量倫(最基本的能量導路原理),陸生停止了鍛煉,一心一意的做著筆記。
賈家。
賈佳呆坐在沙發上,聽著父親跟保衛局的談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張隊長,我兒子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隻想要個交代,多少錢您說個數。”賈世友已經心力交瘁。
“不是錢不錢的事,犯人極其狡猾,監控,目擊者我們都調查了,我們重案組目前是沒有辦法了。您節哀吧”電話那頭傳來。
賈佳已經不記得電話裏還說什麼了,她看到茶幾上自己的天瀾大學異能係錄取通知書突然眼前一亮。“保衛局的手段沒有,那異人的手段呢?神秘係有不少手段,而且紊流也有時間回溯。”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抓住凶手,為她弟弟償命。
“那好吧,不管怎麼樣麻煩你了,張隊。”賈世友放下電話,癱坐在沙發上,連屍體都沒看見,凶手更無從談起,他最近老了好多,白頭發都生出來了。他看見女兒拉著行李箱從臥室出來,問道“佳佳,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天瀾區,趁著天黑之前能趕上飛艇。”賈佳拉著行李走到玄關處。
“這才七月二十號,九月才開學,你要去也等我跟你媽媽送你去啊,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就你這一個孩子了。”說著說著,賈世友突然哭了起來,幾年前能源站合夥人跑路公司元氣大傷也沒讓他皺一下眉,此刻卻老淚縱橫。
“佳佳你就聽爸爸話吧”。賈父哽咽道。
“爸我聽了你的話,等著保衛局的人找出我弟弟,保衛局錢沒少收,人沒找到線索也沒有。我隻能用我的方法解決了,保衛局的人找不到,不代表異人找不到,天瀾大學異能係肯定有人能找到我弟弟的線索。”賈佳平淡的說道。賈父感覺女兒變了,女兒露出了隱藏最深的一麵,她從小有最有主見,最開始發現弟弟失蹤的也是她。
賈佳走向放著照片的櫥窗邊,櫥窗裏掛著全家福,以及兄妹二人的照片。“而且就算沒有了我弟弟,往後也再沒有人能欺負我了。”女孩語氣冰冷,自信。賈世友看到女兒纖細的手扶握著櫥窗金屬邊框,然後隻見肉眼可見的電流從女孩手中流出,精致熟悉的麵孔在電光中變的陌生,她在電光中重生。上萬伏的電壓讓短路的金屬邊框突然高溫,融化成漿落在橡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玻璃應聲碎,她拿出了那張弟弟在跟她站在老家的槐樹下的照片,她牽著弟弟的手讓他安靜的等著爸爸拍照,往事種種一閃而過,淚水剛流出明眸落在手背上,便被皮膚上的電流蒸發,她已非她。
“你覺醒異能了?什麼時候”賈父顫抖的問道。
“我弟弟消失那天我就覺醒了。”聲音從門外傳來。
賈佳走了,去了天瀾找“他”了。
而這一切陸生還不知道,他的生活很充實:跑步到箭館,然後咣咣射箭,回家練功。每天兩點一線,他對這一切異常滿足。三天前館長說他當他射夠三萬根箭的時候就教他如何提高命中,從那以後他每天射三千根箭,金屬弓弦將他右手的皮膚磨掉了一次又一次,他裹上浸透過藥劑的繃帶繼續射。學箭的第十三天,他找到了老板室內的李贏中。“館長,我射夠三萬隻了,這回能教我怎麼瞄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