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看到了遠處那人。那人站在箭道上,頭頂明媚的日光,空舉著弓一動不動的盯著百米開外的目標。
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他身後,“喂,你叫什麼?”離近了她才發現,他好高啊,比她認識的同學,朋友都高,連吳伯伯也沒他高,但是看起來年齡就比她大一點點嘛。
陸生沒有說話,他深記李贏中的口訣,心中觀想著當時李贏中入無念時的狀態。
“你怎麼不說話,啞巴嗎?”李林玲有點生氣,在這箭館中她還沒見過不對她打招呼的,況且她這麼可愛一般人都會看兩眼的。她頓時來了興趣,然後轉頭對著還站在遠處的劉主管喊道:“喂,劉叔叔你過來。”
“小姐,抱歉老板吩咐了,這裏除了他任何人也不能來。”劉主管擦著額頭的汗,李贏中確實說過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擾陸生。
“還真是怪事。李叔叔連生意都不做了?”女孩噘著小嘴嘟囔著。雙手展擴在嘴邊呈喇叭狀喊道“那他叫什麼啊”
“陸生”遠處劉主管大聲喊道。
“哦~,原來你叫陸生啊。”女孩煞有其事的背著小手,繞著陸生轉來轉去。“你看,你不回答我,我也一樣能知道你的名字。”
陸生還是不答話,專注著遠處的黃色小球。
“你還真能拉開這弓啊”女孩注意看到陸生拉的就是六十磅的鐵張弓。“你力氣可真大,不過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練箭?”女孩如同好奇寶寶問個不停。
少年仿佛沒聽到。
女孩倒也不氣惱,她仔細打量了下陸生,這個比她高很多的哥哥看起來一副北方人的麵孔:麵目硬朗,鼻梁挺拔,臉部輪廓如刀削斧劈一樣清晰。完全不同於她在南方認識的同學朋友們,他們的眉眼秀氣,氣質大多溫暖如玉,這大哥哥雖然穿的簡陋,但是身材挺拔給她的感覺像山一樣高大,一股雄性氣息直撲麵門。“恩~你要是跟我說一句話,我就給你五千東洲幣。”女孩舉著五根青蔥似的手指在陸生眼前,因為個子太矮隻能蹦蹦跳跳的。
現在小女孩都這麼有錢了?陸生心裏五味雜陳,自己果然是拉了東洲人的經曆水平,但是陸生想歸想,仍然沒動,想到“無念”狀態的李贏中那一切盡在掌握的情形他就興奮不己,當時的情形他一直心存腦海,從那以後他更加賣力修煉,原來我等凡人也能做到這樣,異人不會一直無法無天下去了。想到此處,他收攏心神默念口訣。
“恩~那一萬怎麼樣”見陸生的眼神有了一點點的意動,女孩立刻開始加價,秀氣的小拳頭立刻在少年眼前轉來轉去,李林玲心想這家夥穿的這麼樸素,我就不信你不動心,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呢。
陸生聽見了,仍舊沒回應,陽光曬的他恍惚。他強忍著睜著麻木的眼睛,他突然看到那百米外的黃色小球仿佛充氣了一般,在他眼中越來越大,是幻覺嗎?
這明顯不是無念狀態,陸生知道自己聽一萬東洲幣的時候的心還是動的。但是陸生還是決定一試,他感覺到了黃球變得越來越大,他反手抽箭,搭載弓上,嗖的一聲,箭出。
林琳玲看到少年突然抽箭,然後搭弓,仿佛不用瞄準一樣射了出去。這是在耍酷嗎?女孩想著。
“喂,你這不瞄準就射箭,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嗎。”女孩望向遠方,發現距離太遠了,隻能看到模糊的一片。“我去看看。”然後跑向箭靶,裙子迎風飄起。
然後陸生看到在這青草為地箭場上,上午陽光下,女孩像隻白藍色的蝴蝶,翩翩在這片綠色中。
“哇,居然射中了。”女孩看到那箭靶上掛著黃色小球,剛剛有她秀氣的拳頭一般大,球中心有個被百米開外箭矢穿過留下的空洞。“你怎麼辦到的!”女孩感覺這種不用瞄準抬手就射中的方法是在太酷了。
陸生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睜開,那小球還是原來大小。
陸生突然想到一個文史書上的故事:在東洲的古代有個叫紀昌的人為了學習射箭,用犛牛的毛綁著虱子掛在窗戶上,麵向南麵望著它,十天之內,逐漸看得大了;三年之後,那虱子就像車輪一樣大了。用眼睛看別的東西,都像山丘一樣了。於是他牛角做的弓,蓬竹做竿的箭射那虱子,箭穿透了虱子的中心,但是懸吊它的牛毛還不斷。
“隻有長時間睜眼睛才能變大嗎”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塵鹿行於左而目不瞬。這就是“不瞬”的效果吧。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