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影從醫院門口昏昏沉沉地晃出,女子輕撫了一下有些暈眩的額頭,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女子來到了醫院對麵花園的木椅上。茂盛的樹蔭下,一陣微風吹過,緩和了女子有些沉重的心緒。
坐在躺椅上,瘦弱纖長透明一般的雙手輕撫腹部,漂亮的大眼睛裏蒙上一層恐慌與憂傷。蒼白瘦弱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茫然。
真的保不住了嗎?
西成哥哥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嗎?
自從知道自己懷了西成哥哥的孩子,自己是欣喜與期待的。
西成哥哥是非常喜歡小孩的,雖然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於西成哥哥到底算什麼樣的關係,雖然西成哥哥並沒有對自己做過任何承諾,隻是整天霸道的要求自己不能做這不能做那,要時時刻刻以他的命令為準。
西成哥哥還不清楚吧,其實他吃起醋來的樣子好可愛的。
想起了自己的情人,女子柔美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燦爛的如同花兒一般,他真的像一個別扭的小孩呢!
當雙手撫上腹部時,女子燦爛的笑容迅速隱去,漂亮的眸子裏隱上了一層隱憂。
自從上一次兩人不歡而散後,自己已經好多天不曾見過西成哥哥了,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些什麼,餐桌上也不見他的人影。
知道懷了孩子的那一刻,女子的心情是雀躍的,心裏還勾畫著一家三口的美好藍圖。
第二次到醫院檢查時,她卻在也笑不出來了。
南宮家的家庭醫生很委婉的告誡她,南宮西成並不想要這個孩子,希望她把孩子打掉。女子自是不信,那些天她瘋狂地打南宮西成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女子在家一夜不睡,等著他回家,沒等到他的人,卻等來了他冷酷的決定。無非是自己還沒有逍遙夠,怎麼可以讓孩子把自己綁入痛恨的婚姻生活中,當然是堅決的讓她打掉孩子。
女子並不相信南宮西成如此無情,而且自己也沒有想拿孩子綁住他的想法。
他一個整天流連花叢中的男子,並沒有一個女子真正能抓住他,這在女子愛上他的那一刻便已經知曉了。孩子是無辜的,為人父母的也沒有權利剝奪孩子睜眼看這個世界的機會。若西成哥哥真的不想結婚,她自己也可以把孩子撫養成人。
莫名的,女子正視起這個想法來,或許真的可行呢......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和寶寶兩個人相依為命.....
正在思考間,女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女子一怔。竟是南宮西成的妹妹,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南宮西月。她與南宮西月素來不和,沒想到她竟然給她打電話。
“喂?”
“南宮蓧琳,你在哪?”
這個姐姐在無人的時候總是喊她的名字,蓧琳從不指望她們之間有什麼姐妹愛。
“長島花園.....”
“孩子拿掉了嗎?”南宮西月劈頭問道。
“還沒有.....”
“你最好快拿掉那個不受歡迎的孩子,我才不會讓你當我的大嫂!別逼著大哥親自送你上手術台.....你知道大哥脾氣的,你還是聽大哥的話比較好.....”
蓧琳一陣靜默,委屈的咬住下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是等得不耐煩,南宮西月回道:“算了,你快到香溪酒店來。也好快點死心,別再不要臉的霸著大哥不放!”
她是什麼意思?蓧琳一陣恍惚,香溪?死心?難道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了嗎?
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蓧琳奔香溪酒店而去。
香溪酒店是南宮家名下的五星級大酒店,非節假日的門前竟然很熱鬧。
豪門公子,社交名媛,香鬢環繞,觥籌交錯,充斥著奢侈豪華之感。
是在舉行什麼宴會嗎?自己怎麼不知道?養父母並沒有通知自己。
蓧琳匆匆下了車,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身上的無袖洋裝雖然夠精致,參加宴會卻不是很妥當。
正在思索間,蓧琳抬頭間,整個人卻如同掉入冰窖般寒冷僵硬,心一點一點的冰凍起來,刺骨的痛。
蓧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香溪酒店上掛著巨大橫幅“歡迎各位蒞臨南宮西成與何婉容訂婚宴會。祝新人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一般,蓧琳有些喘不過氣來,拖著如灌了鉛般的雙腿,蓧琳來到酒店大廳外,隔著玻璃窗往裏看。
第一眼,蓧琳便看見了那個牽動自己心神的男子。無論在哪裏他都是眾人追捧的焦點。合身的手工黑色禮服,襯托出他筆挺的身材,修長的彈鋼琴的手優雅地品嚐著葡萄酒,舉手投足間自有一副貴公子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