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最近周形勢的那輛奧迪從早到晚都停在公司裏,原來是為了躲老板娘的視線,而偷偷買了輛寶馬出來包養二奶。
更使我驚愕與痛心的是他的二奶竟然就是徐巧,包養徐巧的老板竟然就是他周形勢。
我惡狠狠地瞪著周形勢,心裏難過的發不出聲音來,而他卻將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直挺挺地投射在徐巧臉上。
徐巧覺得為難,覺得尷尬,小聲對周形勢說:“老板,你怎麼可以在我弟弟麵前出現,你讓我情何以堪?”
周形勢厚顏無恥地笑著,說:“徐巧,此言差矣,上次在黑夜白天酒吧我就聽了你的,趕緊加速開車子走人,結果隻在後照鏡裏看了我小舅子一眼,那是多不禮貌的一件事啊,所以我早就應該特地來給我小舅子賠個禮道個歉的,再說,我花了那麼多錢養著你,讓我躲躲藏藏這算哪門子道理啊?”
說著他就去抓徐巧的手,他那隻黑皮皺成一大堆的老髒手,我恨不得一刀剁了它。
話聽到這,我的心就如有刀子在裏麵挖,因為我一直誤會著我的徐巧。
原來在“黑夜白天”酒吧,她急著要甩掉我並不是怕我把她告發,而是怕我被周形勢發現我跟他李珊珊私混在一起。我還這樣一無所知,混球混蛋地傷害她,我詛咒自己才是個該死的賤人。
“我弟弟在,老板請不要這樣好嗎?”徐巧想把手縮回去,但周形勢抓得很緊。
我想跳起來揮拳把他打趴下,徐巧知道我的憤怒與衝動,所以我的腳早已被徐巧用力踩住。她求我千萬不要亂來。
周形勢側過頭,盯著我,說:“我想小舅子也是個聰明人,有我這樣半個姐夫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對不對?”
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徐巧趕緊搶先一步站起來,按住我的肩膀,說:“那弟弟,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跟老板去處理,老板我們走吧。”
也不待我有第二個反應,她拉著周形勢就上了車。
我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我衝夜宵攤的老板喝道:“再給我上兩個好菜,來一箱酒。”
我是個幾乎不喝酒的人,尤其是討厭啤酒的那股餿味。
而今天我卻完全忘記了,就像喝水一樣灌了一瓶接著一瓶,滿桌的空瓶子被我推倒在地上,當啷啷響。我的頭就像汽車的內胎,不停地在往裏麵衝氣,難受的快要爆炸了一樣。
我不記得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紅錢放在桌子上,更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東倒西歪回到徐巧住處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頭還很痛,一身的酒味嗆的我再次惡心想吐。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起身衝進房間,空空的房間裏沒有徐巧的身影,她一晚上沒有回來,一定是被那個老東西帶去酒店玷汙了。
想到這兒,我心頭又是一陣痛,恨自己沒用,簡直就是廢物一隻。
門鎖“哢噠”一聲響。
徐巧從外麵進來了,我居然不敢盯著她看,也沒有說話。
她意識到我的難過,輕輕笑了笑,說:“怎麼了?不需要難過,你不是早猜到我跟的是個年紀大的老頭子了嗎。”
她卻能說的這麼輕鬆,這麼無所謂。她真當自己是賣的了嗎?那當我是什麼?也真當我是小白臉了嗎?
我忽然無比生氣,瞪著她,說:“你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以為這樣是幫我嗎?我呸,你這是在惡心我知不知道。”
我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卻加的很重,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之間蹦出來的。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心流淚,我說完便闊步,“砰”一聲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