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拽拉,道:“走。”
我被他拉的往前一個跌撲,腳步不穩,一個跌趴,整個人從礁石上滑落下去。
“啊……”我被他拽拉,吊掛在礁石邊,腳底下便是海麵,我並不是害怕掉進大海才失聲大叫了一聲,而是手銬累著我的手腕,鑽心般的痛。
他蹲下身,道:“像你這種人,要是我還是臥底的話,我特麼直接一鬆手,把你扔進海裏喂魚。”
他太過於囂張了,我忍不了了,抬頭,道:“王安全,你身為警務人員,竟然敢濫用私刑,我可以告你。”
“告我?抓拿嫌犯,磕磕碰碰太正常了,再說了,是你拘捕在先。”他嗬嗬笑道。
“王安全,你特麼夠毒。”我咬牙瞪著他道。
他用力一把將我拉扯上去,我躺在礁石上,海風帶走我額間的汗珠,有點涼。兩隻手腕上已經被勒出血,也有點涼。
“王安全,你想怎麼樣?”我坐起來,道。
他蹲下,笑道:“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毒,我承認,我確實對你濫用私刑了,你可以大膽告我。”
什麼意思?我盯著他,幾秒後,道:“好,你故意玩我,我不怕,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律師。”
“急什麼,回警局自然會讓你打,這是你的權利嘛,我真期待,待會你是用現在況滄海的身份告我呢,還是用霍宇森的身份告我?”他一笑。
假身份如何告得了他?跟他回警局,假身份如何瞞得住?說到底,他隻是想把我抓回警局,證實我的身份。
“想什麼呢?知道身份瞞不住了?開始慌了?做森哥的時候一定很威風吧?以為金盆洗手改名換姓就能逃過法律的製裁了?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就不信,不留下任何把柄。”他進一步攻擊我的心理防線。
我眉頭緊皺,仔細回憶,我在道上走的時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嗎?恰恰相反,我一直都在被傷天害理的事給做吧,做的我差點死去。
因此我實際上根本沒有罪證,又何以怕他告我?
可是我還是妥協了,道:“王隊,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因為在他一步步攻擊我心底防線的同時,我也一步步在揣摩他心之所想。
他既然那麼有把握,何必跟我說這麼多?直接把我抓走,錄口供不就得了?說明他實際上並不想抓我回去,他威脅我是另有目的,他隻是想讓我妥協於他。莫不是想讓我做他的線人?應該是。
也好,反正我的身份不被暴露是最好的,而有他作為我的後盾,也未免是件壞事。
“沒有。”他堅定道。
難道我推測錯誤?
“走吧!”不容我再多說一句話。
他跳下礁石,下麵停著一艘快艇,他先跳上快艇,用力一拉,我不得不跟上。然後他解開了我一隻手,所在了艦艇的鐵欄杆上。
“不是帶我去警局嗎?”我質問道。
“沒辦法,你們海口碼頭後台太硬了,我這個小隊長得悠著點,來這裏抓人不能走正門,隻能偷偷摸摸繞個大彎子。”
艦艇啟動,朝海中快速駛去。
茫茫海洋,海麵波浪起伏,艦艇停下,被海水晃蕩自飄。
他轉身,道:“商量的餘地其實還是有的,除非你告訴我,海口碼頭的運作,怎麼樣?”
聽他這麼說,忐忑不安,慌亂不定的心終於完全放下來了,沒錯,他就是要讓我做他的線人,我雙眼眯起來,盯著他。
他點燃一根煙,道:“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考慮。”
“王隊,給我也來一隻煙,讓我好好想想。”我道,不用急,讓我先緩一緩,感受感受這毫無壓力,迎接海風的暢快滋味。
他白了我一眼,遞給我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