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藤蔓,光影交織,泉水伶仃,遠山綿延,一派秀麗山色。
篝火燃燃,柴木哢哢作響,不時迸出幾星火光。一隻處理幹淨的野雞被烘烤其上,雖然尚未金黃焦脆,但成色已有幾分誘人。眾人則早將馬韁拴在了樹幹上,零零散散的在火堆旁坐下。
“喂,你怎麼了?”步君庭見林欣在池邊坐得久了,竟動也不怎麼動,心底有些納悶,便走了過去。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也有些受不了這邊靜到窒息的氛圍,尤其是自坐下來開始就開始閉目眼神的慕容陽冰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嗯?”林欣似乎才被他這一聲喚回了神,一時也被自己剛才顯得呆愣的表現微微驚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莫名的覺得心頭一緊,像是被誰狠狠一拽,瞬間空了什麼,讓她無故的覺得有絲慌亂,像是有什麼一直藏在心底的東西被抽空了。
而在這一絲慌亂中,她想到的人竟然是他……
“喂喂,你沒魔愣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步君庭初見到她回神,繼而卻見到她臉色似乎又因什麼蒼白了起來,呼吸有些不勻,倒像是在害怕什麼。
步君庭臉色有些訝然,也有些不明。自他見到這個女人起,他可不覺得她是個什麼都怕的尋常女子,相反,她反而極少甚至沒有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哪怕是死亡!
隻是,她在害怕什麼?
有什麼東西是比她的生命更值得去惶恐的?
步君庭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問題呼之欲出的瞬間旋回了喉底,同時頗為不解的皺了皺眉,她是他什麼人?既不能為他帶來多少利益,又不能為他所用,他管她那麼多做什麼?
在他默然的片刻,林欣已經起了身,淡淡的衝他說道:“我沒事,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今天我不想吃了,到時你們先吃吧,子夜過後我自會回來。”說完,就走向了林中,隻是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末了,補充了一句,“對了,你看見玉樹去哪兒了嗎?”
步君庭回想了一下,聳聳肩道:“你是說那隻兔子嗎?貌似從我們在這兒休息開始,就跑到後山的樹林裏去了,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林欣覺得玉樹的行徑有些奇怪,不僅僅是現在這次,應該說近幾日都是如此。自從她那次對玉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就似乎變了不少。尤其是最近幾天,老是在某些時候消失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麼,心裏總覺得她在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回來時,就有種說不出的怪,就像是一層薄紗抽了一根細長的絲線,表現得很不明顯,但卻總是有。玉樹如此,就連慕容陽冰也開始讓她有些看不透,可路上他也的確沒有表現出什麼,甚至連話也是極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