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定,球過半場之後,便不能越人傳球,隻能運球過人,所謂的運球,自然不是讓球在地上滾動,而是持杆彈球,不使球落地,對手則可以從旁進行幹擾和爭搶,球一旦落了地,雙方則就地開始圍搶,直到有一方再次將球挑起,彈擊著殺向對方球門,攻守之間的拚殺極為的慘烈,在雙方騎術、球技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要想以一己之力突出重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一球的易手都是一番艱苦的鏖戰,此時高恒雖突破了兩名杜家子弟的阻截,然則三名杜家後衛則已然從前方包圍了過來,而杜政新及另一名杜家子弟正從側後方趕將過來,身後還有著兩名杜家子弟不斷地加速前衝,堵住高恒的後路,盡管燕十八等人也正高速衝過來幫忙,然則形勢對於高恒來說,卻依舊極其不利。
好個高恒,麵對著這等前後阻截,後有追兵,側麵還有包抄的不利局麵,絲毫不亂,運球如飛地徑直向前狂衝,一派試圖強行突破三名杜家後衛的架勢,引得三名杜家後衛急速向前狂奔,可高恒倒好,就在三名杜家後衛起速的同時,突然一擰馬頭,一個急速變向,斜刺裏向球門方向奔了過去,而此時,三名杜家後衛已然反應不及,雖盡力調整胯下戰馬的奔行方向,怎奈為時已晚,被高恒輕巧地擦身衝了過去,此際,球門已空,再無阻攔,高恒自是毫不客氣地縱馬狂奔,輕輕鬆鬆地將球送入了空門之中,一比零!“龍翔隊”拔得頭籌!
這一球完全是高恒個人高超騎術所致,滿場觀眾登時便毫不吝嗇地放聲呼喝了起來,掌聲、叫好之聲響成了一片,而端坐在高樓上的李世民也輕鼓了下手掌,叫了聲好,而後看了眼不動聲色的李貞,笑著開口道:“貞兒,那員小將騎術驚人,是何許人哉?”
“龍翔隊”旗開得勝,李貞自也頗為興奮,隻不過臉色卻依舊平淡得很,並沒有什麼得意忘形的表現,此時聽得老爺子見問,忙欠了下身子道:“回父皇的話,此子姓高名恒,乃是京兆人氏,現任東宮右衛率之隊率。”
“哦。”李世民笑嗬嗬地點了點頭,接著似有意似無意地問道:“高恒?朕聽說此子乃是爾之學徒,可有此事?”
嗯?老爺子好端端地問起此事搞個甚子名堂來著?李貞心裏頭一咯噔,一股子不算好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可老爺子有問,李貞也不能不答,沒奈何,隻好實話實說道:“父皇明鑒,此子確在兒臣身前學藝,隻是尚經雕琢,過上幾年,或許能成大器。”
李世民對於高恒的事情其實心裏頭早就有數,也很是欣賞此子的勇略,此時見高恒騎術如此之精湛,見獵心喜之下,原本打算將此子調入十二衛軍中,讓其伴駕出征,此時聽李貞這麼一說,自是不好再開口要人了,心裏頭自是有些不快,然則卻也不好當眾有甚表示,隻是笑著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轉頭看向了場中。
暈乎!老爺子這是打算挖人了,嘿,咱手下就這麼點人了,您老要是看上一個拉走一個,那咱還玩個屁啊!李貞心思靈敏得很,一見老爺子的舉動,便已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測無誤,暗叫僥幸之餘,也頗有些子擔心——老爺子手下其實並不缺戰將,隨著秦懷玉、薛仁貴等一批青年將領成長起來之後,早幾年那等青黃不接的局麵早已大為改觀,此時好端端地要從李貞手頭調人,愛才固然是一方麵,提防李貞隻怕才是最根本的緣由所在,這令李貞心中的弦不禁悄然繃緊了幾分,也無心去看場上的比賽,心裏頭盤算著該如何應對老爺子的猜忌之心,一時間便想得有些子入了神,直到一陣喧嘩聲猛然響起,這才將李貞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定睛一看,卻見場上風雲突變——杜政新已持球突破了重圍,正在向“龍翔隊”的球門飛奔而去,而此時,燕十八等人兀自跟杜家其他球員糾纏在了一起,唯一尚在後場的就隻剩下一人——薩蘭布奇,接觸馬球時間不算太長的薩蘭布奇能不能阻截住杜政新的突破,便成了“龍翔隊”能不能力保球門不失的關鍵所在。
薩蘭布奇第一次打馬球是在清水河前線與拔灼大軍對峙之時,燕十八、高恒等人拖著其一道玩耍,這才學會了些技巧,此後到了京師也玩了幾場,因著其騎術強,倒也學得很快,然則經驗著實算不得豐富,此時見杜政新運球如飛般地衝了過來,薩蘭布奇略有些子慌亂,似乎愣了愣,這才揮杆迎了上去,可騎速慢不說,身子似乎也沒穩住,在滿場觀眾的驚呼聲中,薩蘭布奇似乎迷失了,“龍翔隊”之球門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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