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又好似很輕。
穀緋羽的身子如被撕成一片一片,卻又被外力強硬地拚湊在一起,眼前光影斑駁零亂。想要看清楚,眼皮卻好似有千鈞重。劇痛卻是從所有的神經末梢一並襲來,痛得她蹙緊了眉頭。
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竭力地呼喊,然而,卻沒有一絲半點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裏發出。她仿佛啞了一般,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遠處似有腳步聲傳來,穀緋羽警覺地想要起來,可是卻動彈不得,隻覺四肢一緊,被人死死扣住,有什麼東西塗抹在她的背上,那火辣辣的感覺竟然消弭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涼意,隻是與此同時,掌心處卻傳來一陣陣刺痛,似是被什麼給刺了好幾下。
“這凝脂膏可是最上等的止血生肌藥,師父居然舍得用在她身上,豈不是暴殤天物?我真不明白師父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個大難不死的醜八怪,救了也就算了,犯得著如此費心思麼?”
有人在她耳邊絮叨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睫毛上,穀緋羽的睫毛輕輕動了動,心裏又是氣憤又是奇怪,這聲音很陌生,不像是她手下的四魅之一,那會是誰?
“冥月,別亂說話!師父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可不是你我可以隨便議論的。”一道稍嫌涼薄的嗓音在另一側傳來,“你我隻需做好自己本分就行。”
“不過這人也的確夠命大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還死不了。隻可惜她已不是貞潔之身,否則我都會以為她是……”
她們談論的究竟是誰?穀緋羽極力想聽個明白,那兩人的說話聲卻戛然而止了,隻聽到依稀一句“出去受罰吧……”便再也沒了動靜。穀緋羽等著等著,倦意越來越濃,不知不覺地又沉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仿佛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又仿佛走過了一條很長很長的隧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穀緋羽才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睛,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硬死人的床上,穀緋羽蹙了蹙眉頭,心想,爹地不會是又將她扔到位於撒哈拉沙漠深處的訓練基地了吧?這次,竟然連張好床都不給她睡嗎?爹地實在是太過分了,哼!
窗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雞鳴。
基地裏哪裏來的雞?
穀緋羽疑惑地皺了皺眉,舔舔幹燥的嘴唇,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當她的視線對著那黃木精雕的桌子、椅子,羅紗煙雨的水珠簾子,古老的銅鏡,角落裏燃著檀香的鏤空香爐,還有她身上那繡著精致花紋的衣裳時,她腦袋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
古色古香,卻不像是古董,這些擺設都很新呢。這,到底是哪裏?
忽然記起似昏迷又似清醒時聽到的那幾句對話,穀緋羽更是滿心驚駭。
做夢!這一定是做夢!
穀緋羽晃了晃頭,閉眼,睜眼,卻仍然還是這番景象,她咬了咬唇瓣,額上的冷汗緩緩的滲了出來。
邪神詭異的笑容,那塊墨玉發出的詭異光芒,她從高樓上墜落……
記憶的片段,場景的切換,這所有的點滴串聯在一起,加上眼前鐵錚錚的事實,天啊——她本以為是一個夢境而已,沒有想到——
她該不會是砸中了萬分之一的機率,落入了情愛小說中最俗套的情節——穿越了?!
我靠!這也太荒謬了!
她當她的大姐大當得好好的,犯得著回到這落後時代來受罪嗎?就算她是任性了些囂張了些,也用不著這麼懲罰她吧?
望著頭頂上紗帳的精致花紋,穀緋羽欲哭無淚。
這狗血的人生!
正在怔愣之中,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一道身影閃電般地掠到她跟前,閃著寒光的劍刃狠狠地往她的心窩處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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