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淩峰的這個問題，甄宓想了想說：“你真的隻是偶然來到這個時代，不是帶著什麼目的過來完成任務的嗎？”
“當然不是，我確實是偶然之間來到這裏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淩峰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不必在意你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甄宓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淩峰打破了沉默：“現在該回去了吧。”甄宓點點頭，兩人一起下山去了。
路上，甄宓問：“按你所知道的曆史，最後是誰得了天下？”
“是曹勢力。”淩峰直言相告，這時候淩峰已經不擔心泄露天機了。
“果然還是最強的一方最終取勝了麼。”甄宓說，不過似乎並不太在意。
“曹家最後也沒得天下，被其屬下一個叫司馬懿的人奪了權。”
“那也沒什麼區別，孫、劉兩家還是敗了。既然這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去投奔曹，而要選擇跟著孫堅呢？”甄宓又問。
“去了曹那邊，曹丕要奪走你怎麼辦？”淩峰反問。
“啊，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要把我騙到手！”甄宓說出此話時，並沒有不悅之色，又說：“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跟著孫堅的吧。”
“也不是，主要是因為我剛來到這裏就遇見孫策，然後受他的邀請出仕於孫堅，當時隻想著盡快尋個立足之地，哪有時間考慮其它。後來也不是沒有機會改投曹，不過我覺得幫助弱的一方奪取天下才有挑戰性。”
“這麼說，你有把握逆轉天下大勢了？”甄宓笑了。
“其實，孫、劉兩家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兩家合力，共抗曹，並不是無力相抗。隻是這兩家的聯盟並不牢固，有些利益之爭，後來矛盾不斷升級，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劉備起傾國之兵去攻打江東，結果被一把火燒光，血本無歸。”
甄宓似乎明白了，對淩峰道：“這麼說，現在避免了這場內鬥，就能夠有機會了？”
淩峰搖頭道：“如果隻是這樣，那也僅僅隻是有機會而已，贏麵仍然不大。但是，現在曹犯了跟劉備一樣的錯誤，這樣，我方取勝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說，隻要戰鬥開始，就再也不會停下來，直到天下一統？”甄宓又問。
“除非雙方都願意停戰，才會停戰，隻要有一方要戰，戰鬥就不會停止。”淩峰解釋說。
“是啊，那又怎麼樣？”甄宓還沒明白。
“停戰與交戰相比較，必然是對某一方更有利一些，那麼就對另一方不利。這樣，不利的一方一定不願意停戰，所以，就不會有停戰的時候。”
“哦，我懂了。那為什麼現在會停戰呢，還能這麼清閑？這時候停戰，又對誰有利，對誰不利呢？”甄宓似乎覺得不對，如果照淩峰這樣說，那戰爭應該一直沒有休止才對。
“現在情形不同，因為有三方勢力，在戰鬥力積蓄到頂點之前，誰先動手就對誰不利。但是，按照我預想的，曹滅掉劉備，自身實力大損，到時候就隻剩我方與曹兩家勢力了。隻剩兩方，又是死敵，這時候凡對我方有利的，就是對敵方不利的，反之亦然。這種情形稱為零和博弈，所以就會出現我說的戰鬥一開始就永無寧日。”
“零和博弈？這是你們那個時代的說法麼？”甄宓來了興致，說：“現在這個時代談了這麼多，談談你們那個時代是什麼樣的。兩千年後，和現在應該區別很大吧。先解釋一下，什麼叫零和博弈。”
“下過圍棋麼？”淩峰問。
“小時候被迫學過，不過沒什麼興趣。”
“棋盤上，黑方每多占一處，白方就要少一處，永遠沒有雙方都有利或者兩敗俱傷的說法。這就是零和博弈。嚴格地說，也隻有這類遊戲才是真正的零和博弈，而打仗不是這樣，比如，以我一人之命，換曹軍全軍覆沒，就勢力的利益而言，是對我方有利的，但從個人而言，卻對我不利，所以即使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會選擇這麼做。這牽扯到兩千年後的一個理論，叫博弈論，隻可惜這門理論十分高深，我對它的理解也僅止於此。”淩峰解釋說。
“哦，我明白了。”甄宓點頭說。
這時一群飛雁路過，甄宓見狀又問：“兩千年後是什麼樣子的，能讓人在天上飛嗎？”
“可以。”淩峰點頭道。
“你知道怎麼飛嗎？”
“那你知道水車怎麼造嗎？或者，就算知道，沒有工具、材料給你，你能造得出來嗎？”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要借助外物才能飛起來。”甄宓有些失望，又問：“能飛多快？有這些雁子飛得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