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號角的想起,那些原本緊閉著房門的屋子,紛紛開了門,村民們舉著火把,湧了過來,聚集在吐悉泥的屋外。
吐悉泥興奮地對著村民高喊了幾句之後,從人群中響起一陣歡呼聲,無數帶著崇敬的目光投向龍馬。
吐悉泥又對龍馬說了一句,然後走到前麵帶路,淩峰和龍馬跟隨其後,村民們也跟了上來。
到了一片空地,吐悉泥讓人點起篝火,送來各種食物,接著又請龍馬單獨站出來。二十多個村民圍著龍馬,跳起蠻族舞來,其餘的人站在周圍,舉著火把照明。其實這舞也很簡單,就是圍成一個圈,然後繞圈跳動,每跳動一步,周圍的人就舉一下火把。
這時又有兩人抬過來一個巨大的鼓,然後其中一人擊起鼓來,也不用鼓錘,就用手掌拍打,聲音也十分響亮。
這應該就算蠻族的歡迎儀式吧。舉行儀式的時候,兩隻猴子來到篝火旁,拿著食物烤了起來。等儀式結束後,村民又聚集到一起坐下,唱起蠻族的歌曲。龍馬也回到淩峰身邊,這時兩隻猴子剛好各自烤熟了一隻羊腿,分別遞給淩峰和龍馬。
猴子甲個頭不大,還沒淩峰坐著高,全身長著蓬鬆的綠毛,一雙眼睛賊溜賊溜的,看起來古靈精怪。淩峰接過羊腿,輕輕撫摸了一下猴頭,猴子甲也不回避,對淩峰扮了個鬼臉,然後又跑過去烤肉了。
給龍馬送羊腿的猴子乙卻遇到了一點困難,龍馬個頭太高,猴子又十分矮小,即使龍馬低下頭,猴子乙跳起身來,也喂不到龍馬嘴裏。猴子乙連跳幾次,都跟龍馬差了一大截,便吱吱地叫起來,急得團團轉,空著的一隻手撓起頭。龍馬卻不在意能否把那羊腿吃到嘴裏,反倒對那猴子更感興趣,笑著看猴子乙著急的樣子。見此情景,吐悉泥和一眾村民也大笑起來。
最後,淩峰看不過去了,過去抱起猴子,猴子終於夠得著龍馬了。龍馬一口吞下羊腿,咀嚼一陣之後,吐出骨頭,倒是吃得十分幹淨,那骨頭白得發亮,上麵一絲肉渣都沒有。
把羊腿送到龍馬口中後,猴子乙從淩峰的懷裏跳了出去,拿著兩個竹筒又折返回來。這次猴子乙學聰明了,直接把兩個竹筒都遞到淩峰手裏。
淩峰接過竹筒,聞到一股酒香,跟竹子的清香混合在一起,聞起來就先又了幾分醉意。淩峰打開竹筒,喝了一口,感覺味道比以前喝的酒要濃烈一些,下肚之後當即感覺有些燥熱。淩峰打開另一支竹筒,一邊把酒倒入龍馬口中,一邊問:“這時什麼酒,味道好像很特別。”
龍馬一口吸進竹筒裏的酒,品味一下,吞入腹中,又咂了咂舌頭,然後才回答淩峰道:“這是羔羊酒,我以前偶然得了這酒的釀造之法,後來教給百獸寨的村民。”
“原來這就是羔羊美酒。”淩峰以前也聽說過用羊肉釀酒,風味獨特,卻一直無緣品嚐,現在終於有了機會,當然要好好品味一番。淩峰又喝下一小口,細細地咽下。
突然,淩峰感覺有些不對,小聲對龍馬說:“他們怎麼讓兩隻猴子來打發我們?”剛才看到兩隻猴子過來獻食,淩峰隻覺得新奇有趣,現在才感覺不對,人坐在一旁唱歌,讓猴子來招待客人,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龍馬卻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村子名叫百獸寨,村民以百獸為友,並不覺得獸類就低人一等,特別是猴子,被他們認為是有靈性的,讓猴子來招待客人,這是貴賓才有的待遇。”
聽龍馬這樣說,淩峰便釋然了,又開始品味竹筒裏的羔羊酒,龍馬卻催促說:“快點喝完這筒酒,等你喝完了,他們才會開始進餐。不用舍不得,喝完還有,要多少有多少!”
淩峰這才注意到,歌聲已經停止,吐悉泥和村民們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於是一口氣喝完剩餘的酒。這時,村民們有一次發出了歡呼聲,吐悉泥也起身朝淩峰走來。
“他會對你說,‘喝下了我們的羔羊酒,就是我們永遠的朋友了。’”吐悉泥還未開口,龍馬就先為淩峰翻譯了他將要說的話,又告訴淩峰,“在這裏隻管放開一些,特別是那羔羊酒,能喝盡量喝,喝得越多,他們對你就越友好。”
吐悉泥對淩峰說完,又讓人拿來三個竹筒,將其中兩個遞給淩峰,自己打開另一個,喝下一口,淩峰也喝了一口,又喂了龍馬一大口。接著村民一個接一個地走過來,向淩峰和龍馬問好,並喝下一口羔羊酒。雖然淩峰心裏覺得有些不公平,自己先喝下一筒酒,還要跟他們玩車輪戰,但也還是來者不拒,都陪著喝下一口,跟村民照應完時,已喝下了四個竹筒的酒,而龍馬喝得更多,腳下已經有五個空竹筒。
這時吐悉泥又牽過來一個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麵容上既有少女的天真,又帶著蠻族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