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虎突生異變後,淩峰仍然拿著劍謹慎地盯著它,直到最後妖虎停止了掙紮,淩峰才放心地扔下劍,躺倒地上。剛才一戰實在太過勞累,而且淩峰身上多處部位都被妖虎震傷,還在隱隱作痛。
“這是怎麼了?”甄宓見妖虎剛才還生猛無比,現在卻無緣無故地自行死去,雖然高興,但也覺得奇怪。
“一定是它收回飛劍的時候偏了方位,自己被自己的飛劍給刺死了。”淩峰有氣無力地答道。
“原來是這樣。”甄宓收起劍,去檢查了一下墓碑,發現沒有受戰鬥波及,才放心地躺下休息。
半日之後,淩峰才恢複了體力,把妖虎開膛剖腹,取出那隻血淋淋的飛劍來,在虎皮上擦幹了血跡。
這隻劍長三尺有餘,劍麵看上去暗淡無光,似乎很普通,但當淩峰轉過劍鋒時,當即感受到一股寒意,殺氣凜然。淩峰試著用這隻劍跟自己原來的劍互砍,結果隻是輕輕一碰,原來的劍就斷為兩截,這下想不換劍都不行了,隻有把這口新劍收入鞘中。
“我們走吧。”淩峰踢了一腳妖虎的屍體。
甄宓搖頭道:“你先走吧,我要為母親守陵七七四十九天。”
“既然要守陵,我就陪你一起守吧,怎麼讓我先走?”淩峰走到甄宓身後。
“不用了,讓我單獨跟母親和大哥呆最後一段時間吧。”甄宓看著墓碑,沒有回頭。
淩峰勸說了半天,甄宓卻堅持不肯改變主意,既不願離開,也不讓淩峰留下。
見甄宓執意如此,淩峰也沒有辦法,囑咐甄宓說:“那你照顧好自己吧,四十九天之後,我再回來找你。”說完,便下山去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而且最後就你一個人下來了?”龍馬見到淩峰便問。
“她要獨自在受陵四十九天,還不肯讓我跟她一起守,我就先下來了。”至於在山上大戰妖虎的事,淩峰現在還不準備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好好珍惜這最後的自由時光吧。”龍馬笑了起來。
“現在,帶我去昆侖山吧。”淩峰跨上馬背。淩峰一直盤算著去找劉協算賬,但不想讓甄宓牽扯進來,又脫不開身,現在終於有了單獨行動的機會。
昆侖山位置偏遠,接近西域,即使以龍馬的速度,也耗費了半月時間才到達。
“先在山腳歇息一晚,明早上山吧。”淩峰點起一堆火,又烤了些肉與龍馬分食,然後就休息了。
等龍馬睡去之後,淩峰卻悄悄起身,獨自上山。劉協畢竟還是天子,淩峰可不認為他一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到時候難免有一場打鬥,淩峰不想讓龍馬牽扯其中,畢竟龍馬在戰鬥中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無謂地遭遇險境而已,但如果讓淩峰跟龍馬說:“你去了也沒用,就留在這裏,別跟我一起上去了。”淩峰又感覺說不出口,即使換個委婉一些的說法,也離不開這個意思。所以,淩峰就選擇在龍馬熟睡的時候,獨自行動。
夜裏走山路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山路本就崎嶇難行,夜晚看不清路,行走起來更加艱難,而且一路上盡是些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不知是什麼野獸在嚎叫,在樹林裏還時不時出現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貪婪地盯著淩峰。
不過危險是對普通人而言的。淩峰的眼力雖不能跟龍馬相比,但借著一點微弱的月光也能看清路。至於野獸,淩峰根本不放在眼力,就算撲上來一群狼都不怕。不過那些野獸也算識相,似乎感覺到了淩峰的危險,沒有上去送死。
行至半途,淩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影。
“這時候還有人上山?”淩峰感到蹊蹺,還是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前麵的人身披袈裟,光著頭,卻留著長須。
“貧僧普淨,在此等候施主多時了。”那人開口了。
“不知大師在此等我有何事?”淩峰想起來,普淨是關羽的同鄉,在《三國演義》中出場過兩次,第一次是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時,提醒關羽那守將要暗算他;第二次則是關羽死後成神,要去找謀害他的人索命,結果普淨勸說道:“顏良、文醜、五關六將又該找何人索命?”於是關羽就隻殺呂蒙,而放過了潘璋、馬忠等人。
對普淨這人,淩峰的感覺並不差,但他對關羽說的話,淩峰卻很不認同。如果普淨說的這些人裏麵,有哪個死後成了神,本來可以去找關羽索命卻沒有去,那普淨的話還可商榷,但事實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本事找關羽索命,而關羽卻可以找別人索命,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如果把那些人都殺光了,也就省去了夷陵之戰。當然,這是就演義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