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擲銀鈴,如倚聲清脆的放散開,藍天碧月已交換數倫載。在一處冥謐的樹林裏,偃密的雲葉遮擋住了僅有的微微光芒。在不遠處,有一隻精靈,她因為天氣太悶的原因,正躲在一朵懸鈴花中避暑,而又時不時抬頭吮幾口花汁兒。而就在此時,有一隻全身烏黑的飛蟲跑進了她的花房中,那隻精靈本悠閑地躺在花床上,卻被那一身黑影一擋,心興驟然間消歇而盡。精靈有意聲咳,欲引起黑蟲的注意,繼而等黑蟲自行離開。卻是,不見那黑蟲子有要離去的意思。於是,這隻精靈又重重咳了一聲。再等到引來那隻黑蟲的注意時,乍得瞪大雙目想以此用氣勢鎮壓對方,奈黑蟲卻是對她置之不理,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猶閑的在她眼前亂晃精靈搖頭一聲苦歎,心想,這世間怎有如此耳背的妖精,於是她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慢慢吐露道:“你可知道先來後的的意思?就是先到的先得。”又是悠悠道:“這地方太小了,你去上一層也好下一層也好,請不要打擾我的休息。”那隻蟲兒十分懶散,又答得輕狂,“喲喲喲,還用上請這字兒了,說的這花房是你的似兒的。”轉瞬間,便見到那隻黑蟲似妖治似輕佻,扭擺著圓潤的大臀,卻是乍然間被那隻精靈毫不留情的用腳一踹,踹出了花房。再待等蟲精要來報仇,精靈已經沒了蹤影。黑蟲精毫無戒備的扭著屁股正打算倒在花床上休息,卻是整身一倒,乍得著了個空,繼而後腦勺重重嗑下去。繼而再聽,那隻精靈的聲音響起,開懷大笑著,指向那隻黑蟲子道:“你難道不記得這裏頭是沒有床的嗎?怎就不待思索的一下子躺了下來呢?”那隻黑蟲氣急的跳了起來,捂著作痛的屁股,硬是跟在那隻精靈的屁股後頭吐髒水,急的那隻精靈叫罵道:“該死的,大熱天的你居然往我身上吐髒水,我數到三,你若不停,小心我給你顏色看。”黑蟲沒有停。於是又是轉瞬間的事,見那隻黑蟲的屁股起伏的一瞬間,又是被那隻精靈無情的重踢,踢到了花房之外。一場惡戰就此開始,二者糾纏到了一潭汙泥之處,混戰一場,身上也已經是泥濘不堪,可是口中卻仍舊不依不饒,真是一場好戲。乍得,一聲粗狂的“呱唧”插足於精靈與黑蟲的混戰之間,又是“呱唧”一聲。待精靈回頭,迎麵襲來一條長長的卷舌,驚險之餘她僥幸閃開了,那隻黑蟲卻是沒這般幸運,待它察覺那條舌頭時,已然入了一隻蛤蟆的嘴中。黑蟲完敗,精靈僥幸勝。隻見精靈意猶未盡,驚嚇之餘心情大好,忘情的哼起民間小調。那隻遨翔自得的精靈,有得一副疏惰的作態,懶散的步伐,以及隻要看其麵相便得知其生活的鬆散。她時而耍個勤奮去撩些吃食,偶爾又做個雲夢閑情的短夢,又是得一份閑情逸致去與齒少氣銳的小妖精拌拌嘴,這隻大事不成卻在小事上行千裏的精靈,喚銀鈴,俗稱:我。這一場架打的忘我,坑坑窪窪的小路旁,覆著淤黑的泥淖,放眼望去,不遠處水草茂密,覆著滿是汙濁的沼澤,卻又是因為被酷日灼的可憐,時不時冒出幾個泡泡來。四周淒涼一片,唯有一叢蘆葦孤置一旁。我鬆散的倚在一旁,獨自歡愉著自己的勝利,心中想:這又是悶熱的一天啊。又在閑想,如果剛才的黑蟲不是黑蟲而是白蟲,我便稍微可以接受與她共用花房,俗話說黑色吸熱白色散熱,可耐它一身漆黑,我再一身漆黑,不就成了是所謂的帶移動的地熱地帶了。我安閑的駕著腿冥想著,突然耳邊傳進一聲“呱唧”,第一反應是感覺自己被方才的事嚇著,所以耳邊仍舊蕩漾著那一聲的蛙叫,可稍一做想,立即呈現出警覺的模樣。正在我抬頭的一刹那,一隻滿身布滿疙瘩的蛤蟆鼓著腮幫,凸著雙目牢牢盯著我,好似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我被突如其來的惡相嚇的不知所措,心頭有萬頭斑斕猛虎跑過,卻落得我僵置原處。再等我反應回來打算跑時,蛤蟆的舌頭已是出了嘴巴,那速度以不是我想逃便能逃的,我嚇的定在了原處。卻是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趁著那隻蛤蟆伸出舌頭之際,就在蛤蟆的身後,我目睹了一條黑蛇是如何實施方才那句黃雀在後的。那條黑蛇的速度之快,幾乎還沒等我眨眼,就將那隻蛤蟆吞入了口中,我看的張目結舌,緩緩然,才發覺自己的腿已麻。在待那條黑蛇吞咽完之後,他吐著杏子朝我看了過來。而我仍僵呆原地,心想他不會也想把我吞了吧?我杵在原地不動,想敵不動我就不動。在這段不確定的時間過後,那條黑蛇向我爬了過來,又在我身旁四處觀望了一陣,做聲道:“你就一人?”出夷入險,大暑天我冷汗濕了一手,一副遂惔的樣子,卻連一個往身上蹭汗的動作都不敢做。我愣愣的回答:“是。”又是不知趣的問:“你可不會吃我吧?”他吐著杏子,一副惔怕的模樣,道:“你要是一個人,我就不吃你了。”聽這話,驟然間我便是淚灑雨下,立即擁住了那條蛇,好似要就要悲吟,道:“蛇老大啊,我真的是一個人,你看我剛才還被那隻黑蟲子欺負,要不是你,我差些要被那隻癩蛤蟆吃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的。”黑蛇顯然呆滯了一瞬,眼淚充斥幾分暓惑,應該是看到我這隻精靈在短時間內的巨大反差而感到驚異,想我方才還是驚恐萬狀,現在卻是——這般昂揚了。黑蛇張著嘴巴遲疑了一下,望著我一番打量,惑然道:“你是不是認識一位叫鍾峒的仙人?”我抱著黑蛇的身體,乍得從急促的哭聲中反應過來,猛抬起頭,一臉正經道:“啊?鍾峒,他是我師傅呀。”我擦掉淚花,好奇問:“你找他有什麼事情?”黑蛇詫異許久,繼而發出一聲感歎,道:“爾乃屙金溺銀,生存之術學的很好,這一驚一乍之術學的出神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