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奔叔(1 / 2)

奔叔領我走到了一間內閣之中,房間內是鱗次櫛比的擺設,很是整齊。一旁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圓桌,奔叔走過去坐了下來,繼而指著身旁的圓椅讓我坐下。我坐下來,問道:“奔叔,你帶我來不就是讓我在這裏坐著的吧?”奔叔笑道:“自然不會,隻是要等一等,時間稍微查了一些。”我疑惑道:“差了什麼時間?”不久後,奔叔手指指向窗外,嘴角溢起笑容,對我道:“快看吧小精靈。”我轉身看向身後的窗戶,外頭正有一顆鮮紅的妖星逐漸在密雲裏忽隱忽現,在等密雲完全散開,一片赤紅好似妖豔的花含苞待放,震撼了我極小的滿足心,我不由道:“奔叔,我不是很懂魔界裏對妖星描述,這妖星是極美的,但聽聞妖星顯現必有大事,是這樣嗎?”我對著妖星自我陶醉,耳邊聽奔叔的聲音響起,略沉,道:“妖星固然很美,但確實是意味著某件大事即將發生,內不有大亂,則外有大兵,不出幾月,戰權必蠢蠢欲動。”我轉過頭,好似不解,便問道:“奔叔的意思是不出這幾月,內戰便會結束了?”奔叔道:“在結束之間必定是一場浴血的廝殺,到時定是死傷無數。”我雙手撐著下顎,望著窗外的妖星帶點漫不經心道:“那就不要打了,難道就沒有什麼緩和的可能了。”雖是明白若是這場內戰可以緩解,事情也不會到這個地步,時間亦不會耗了這麼久,可話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講出了。奔叔神色有些凝重,倒也沒說些什麼,陪著我看了會兒妖星。忽聽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一瞬兒便見到幾個人走近了房間,稍微在前麵的是一名男子,他一臉的深沉,快速看了我一眼後,定定的站在前方。奔叔臉上的神色如舊,沒有絲毫變化,安和道:“玄一,有什麼話大可講出來,並無大礙,此位銀鈴姑娘,是鍾銅仙人的弟子。”玄一的神色稍稍緩和,言語卻是冷然,對奔叔道:“早前一直在查的事情,得出些頭緒了,魔少將先前受了大哥設下的雷陣,本想置他於重傷,卻不料此刻他就在主營之內,耳目瞧他仍舊很是精神,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看來沒造成先前預想中的影響,不知大哥如何打算下一步的計劃?”奔叔沉思了片刻,道:“你先下去,這件事情得容我想想。”玄一應聲退下,走時卻被奔叔叫住,“你吩咐下麵替銀鈴多做些飯菜來。”我本是弓著背聽他二人談話,乍聽到“飯菜”二字便挺直了身板,眼中溢著感恩之情,心想他怎麼懂我此時此刻餓得不行?難道剛剛肚子打了咕嚕?此刻奔叔正笑臉望我,我回頭再看向那位玄一時,他卻是板著臉龐不苟言笑,我卻是不顧這麼多了,一一回笑道:“那麼我在此謝過了。”就不說呈上來的菜是什麼,細講粗講我都說不出個名字來,隻是滋味俱佳,撐破了肚皮也不忍殘留任何食物,奔叔在一旁很是慈祥的說:“若是飽了,不要要硬撐,我與你感覺很是親切,你若願意可以在這裏住個幾天,吃食等方麵不需要多愁。”歎!這裏的條件如此的好,若是讓我回去住自己的破屋倒是有些難過,心想還不如在這裏住下幾天,還不需要吃了上頓愁下頓,豈不是很好嗎?我嘴中剛想道出“好”字來,卻乍得回想了某件事,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正持著一隻雞腿遲遲沒有送進口中。此時我滿嘴肥油,鼻尖上還沾著一些醬汁,極醜的模樣。我將頭木訥的轉向奔叔,道:“銀鈴先是謝過奔叔的好意了,隻是師傅交代我一件事情,我得準時做到才行。”奔叔替我倒了一杯水,後問道:“你師父有交代你什麼事情非要你現在去做。”我接過水喝下,回答:“就是早前他植了些荷花在池塘裏,吩咐我等第一朵荷花的葉子掉了差不多時,去拾那朵荷花最裏端的葉子,我掐算好了時間,差不多就是這段時日了,師傅說若是這件事情沒有做到,就會處置我。”奔叔在原地點頭,說道:“既是這樣,我便不能強留你,想必鍾銅亦是等著那片葉子用,但若你想要來此處,盡可以來,我會為你留下一個房間,供你日後居住。”我道:“好。”而此刻的心想是:這位奔叔真是我近期見過最好的魔,如此好心的魔,我是卻騙了他。人界此時正值大暑天,而師父叫我采集的那片葉子我早就收好了,但即使不采集也沒有關係,因為根本就沒有處罰這一說。我做精靈這麼久,小風小浪經曆多多,所以就算有處罰也才不怕,外加上師父知道我鬼點子多,所以他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那一天白雪皚皚,師傅站在冒著暖流的溫泉旁,道,“你若是能將那片彩荷的葉子取下交給我,我便獎你一個魔靈果來。”對我來說,一盤豐盛的菜肴和舒適的被褥相比魔靈果,還是缺少一些分量。但俗話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當初這位狡詐的師父就是用一個魔靈果降服的我,現如今還想用一個魔靈果來收買我,感覺上還是有些恢恢有餘。當時我裹著厚厚的襖子,委婉的從襖子中朝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外加一記不知趣的眼神,道:“這件事情應該還有的商量。”師父淡漠的看了我一眼,雙手垂於身後,輕歎了一聲,繼而問我:“你向來懼熱對嗎?”我蜷縮在一角抬頭點了點頭,喝了口熱氣,應聲道:“是啊。”師父朝我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來,繼而清淺一笑,雖是笑的輕淡,我卻是從中領會到某種義蘊來。於是就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伸手牢牢篡住了身上的兩件襖子。見師父的眼裏冒出了幾絲無奈,對我道:“你既然懼熱,為什麼要將我的襖子拿去蓋上?你又是何時撂去的,難怪我越發的冷起來,你不知道我也會冷?”我朝師父投了一記知趣的眼神,笑謔道:“鍾銅,你都是仙人了,怎麼還沒克服人間的冷暖驟熱,我還是隻小妖精啊,現在還成了你的徒弟,你就多關照我一點,可好。”又是將襖子往身上收了收,道:“我們言歸正題,鍾銅,你可懂我剛才那兩個手指的意思?”說著,我又是抽出了一隻手,朝他伸了兩根指頭。師父伸手襠下我的手,又是用手輕拍一下我的腦門,他素淡的衣著好似他此時的表情,道:“銀鈴,我知道你很想表現自己,但為師隻要一片荷花的葉子,你不需花時間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