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奔叔在耳邊道:“現世即在盤古天地已有的至尊聖物居多處於天界之中,下界少之又少。”這些起源於混沌之時的至尊聖物,若奔叔沒有提起,真已經是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想想,至尊聖物四個字裏頭,竟是包含了上百種我說不出卻是了不得的神器,也是響當當的厲害,還不如將我的名字改成至尊聖物,日後他人一叫我的名字,也就不敢輕易惹我。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對奔叔點頭道:“好似是這樣的,一般這些至尊聖物都被天界的人保管著。”聽奔叔道:“先天地而生的寶物少有落入人間魔界的,而後天功德至寶的寶物卻如同星星之火落入了三界之中,鍾銅可曾與你講過關於這些散落之寶的事?”我稍作回想。散落的記憶中,我依稀記得師傅和我講過一次兩次,可那麼一次兩次之中,我都沒有留心去聽。記憶最深刻的是每每他用手敲我頭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顆蹴鞠,師父對這顆蹴鞠愛不釋手,時不時的來敲擊幾下才覺得發揮了這顆蹴鞠的價值,可耐這顆蹴鞠每每就要進入夢鄉,都被他一下下的拉了回來。我記著的,就是這些不重要的片段而已,於是委婉的對奔叔道:“好像是有,不過他...說的不是很清楚。”奔叔若有所思,道:“不知鍾銅仙人可是有提及關於一塊石青的事?”吃了奔叔這麼多東西,若是直接了當的與他說我不記得,卻是是太對不住他了。此刻我倒是懂了那句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的意思,不過以我這個性,就算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又如何呢?吃,照常會吃,話,照常會講,隻是會將話講的委婉一些罷了。房間內漸漸顯得闇淡,點點燭光輕搖開來,我望著杯中不清晰的倒映著的自己,對奔叔道:“我師父他是講過一次,不過我依稀記得不是很清楚。”奔叔麵露幾絲難色來,沉著氣道:“那本是天庭上的一名守將,後觸犯了天條被轉化為一塊石青,那石青具有救世化人的能力,需經曆五百年的劫難才能重返天庭,現如今已近五世,那塊石青在逐漸的分化,若是還找不到它幫忙,倒時他的功德圓滿,魔界之爭亦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我沉著氣想了想,也許奔叔上次想讓我轉告給師父的話,便是關於這塊石青的事情,但是我的確是不記得師父與我說過的話,隻好低頭愣了半會兒。再抬頭時,望見奔叔一臉儉色,亦是聚眉望他,問:“那塊石青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奔叔將目光放像不遠處,繼而道:“那塊石青的本尊之體,是你師父的好友,我想他許是知道一些關於石青此時下落的消息。”我師父的好友?這一點我真的不清楚。以我對師父的了解,除了他這個人的品性道德之外,關於他的交際和友人之類的便是知道的微乎其微。我就像被他藏起來一樣,從未被他帶去見過誰,亦未被他介紹給外者過,這麼一想,感覺自己真像是地底下被他收的徒弟。我擺出一副詫異的模樣,問道:“我師父他有一名能救世化人的好朋友,這點他沒與我說過,但想必這就是奔叔想讓我幫你問師傅的事情吧,可怎的先前又說不需要我師父反之有我就行了?”奔叔朝門外喚了一聲:“玄一。”於是見前一次看到過的男子,那位喚玄一者,踏著步子走了進來,他的神情漠然,走到奔叔跟前時恭敬的弓下了腰,未語。奔叔不疾不徐的站起身,眼中布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緩緩道:“玄一,將銀珠拿出來。”玄一應聲“是”,從手中捧著的精致盒子中取出了一顆散放銀光的珠子來,繼而將其呈在奔叔手中。奔叔取過銀珠,麵對我,道:“鍾銅仙人若是願意收你為徒,必定有著與鍾銅仙人相吸的靈氣,這顆銀珠一直被我保存在錦盒之中,未受一點外界之氣的影響,若是你願意將其置於身邊,使這顆銀珠受你的靈氣影響,定是能從中找到一些石青的下落。”我低頭打量了一眼這顆銀珠,它就如一顆葡萄一般大小,方其在錦盒裏頭時,那一閃一閃的銀光到是讓人感覺到些神乎其外的地方,可現在那銀光也沒了,於是乎,看著這顆銀珠時我未察覺到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問奔叔:“用這顆精丹就能找到石青了?”奔叔隨和的麵容上透出一絲肅然,從這絲肅然之中我得出了答案。聽奔叔道:“以你身上與鍾銅仙人相吸的靈氣,可渲染到此銀珠,直至七七四十九日後便吸取了靈華之氣,可尋得要尋之物。”我與師父有什麼互相吸引的地方我不知道,意氣相投倒是沒有,若是說靈氣相吸,我更是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隻不過奔叔對我如此親切如此溫和,他竟是要我幫他,拒絕他我定是不好意思。我小心翼翼的抓起銀珠,將它拿到眼前仔細端詳,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這個珠子,就是普通的珠子,倒是能釋放出什麼能量呢?我將一根銀絲穿過銀珠,繼而戴在了頸上,徐徐的,好似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像是幾縷如細絲的東西溜進身體,又是緩緩的溜了出去,反複來回。我在魔界逗留了幾日,亦不是奔叔熱情相邀的原因,而是我被一張寒冰玉床所吸引的緣故。要知道人界此時暑氣逼人,一想到那層層湧上來的熱浪,我簡直有要將頭栽進冰川中的衝動,於是便是對那張寒冰玉床愛不釋手了。這幾日裏,倒是讓我知道些不得了的大事。所謂奔叔所說的奔蛇一族,早前因內戰分成了兩派,其便是此族此派之首,這件事亦是我後知後覺。那早,我從寒冰玉川上起來,肚子餓了,想去找點吃食來。未走多遠,就在一處拐彎之角,聽到奔叔與玄一的談話。我的身體,又是很不受控製的湊了過去,湊到了牆角隱蔽之處。聽玄一道:“魔少將此時的狀況到底是好是壞我們無從得知,先前派去的探子我越發感覺是被收攏了,每每傳報的消息好似虛掩,不為真切。”聽奔叔的聲音響起,好似落入海底的石頭,越發的沉,他道:“魔少將若是受了我們的計,此時定不會在魔界之中,那陣法若他一不可能破解,除非當時他身旁有非尋常之人,若是他此時不在魔界,攻下其戰營不費吹灰之力,但若是萬一他在,此時發兵勝算未必很大。”玄一道:“東南之地看起來未有任何不同之處,好似防守更加嚴密了。”一陣寂靜,我以為二人的話談完已經離去,沒料到邁出第一步將頭探出來時,才發覺他們仍舊站在原地未動,於是乎又趕忙退了回去,續聽玄一冷言:“不知道大哥為什麼要將那銀鈴留下?”那銀鈴?可不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