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愣是想不出個方案來,“其實,錢嗎,對我們兩個來說也不重要,隻是偶爾讓我們想吃的好一些,住的好一些而已,但要是懶的去幹這些的時候,我們就將就的吃一下野果,睡一下叢林,我也就這麼陸陸續續過了幾十年而已。”我乍然間笑著拍手,因想起一件皆為不錯的事情,不由讚歎:“這辦法太明智了。”銀火投來好奇的眼光,還沒開口問,我便開口打斷了她,說:“銀火,要不然我們去人界?”月黑風高之後,朝陽顯現之時,在這一處可見得赤紅的好風景的園林溫泉之中,二人脫穎而出,青絲長發。一青裝長發妖媚,一紅衣素容清雅。園林中,一處庭院內,一名白衣書生獨自盤坐一處。他麵容平靜,瞳孔空洞,他麵前是一桌殘棋,而身側是那剛從水中冒出的兩隻妖精。猝然般的,我似被電擊中地想起了一些事情,便有些懊悔來這了。銀火已然欣喜道:“這水好舒服,怎麼如此溫暖。”銀火閉眼陶醉在這溫泉之中,並沒發現我已然消失在水麵,但我在溫泉下午也是欣慰,心想你喜歡也好,日後更能好好與白龍作伴。未聽我作答,銀火以為我沒聽見,便放大了嗓門:“銀鈴,這水好溫暖,我在礁石林從未感覺到過。”聽到銀火放聲大喊後,我心中默默想,完了,這是要完了。我初生時,不見身邊父母,百八十是如銀火一般被卻棄了。那時記憶朦朧,記不清初生時是在什麼地方,也不記得怎麼猛打猛撞的跑進了關玄武獸的結界裏,歸正來說,沒有名字。玄武叔總是小妖小妖的叫我,因此開頭一直是將小妖當作我的本名,後來自己跑出了結界,乍到園林後便有了銀鈴這大名。這座園林時分整潔,卻也是看得出其有得悠久的曆史,白漆剝落的院門上掛著一幾個小燈籠,樣式小巧玲瓏,裏頭插著幾隻紅色的小蠟燭,不遠處的荷塘邊,屹立著一顆高過房簷的大樹,風吹過時,樹葉響動的厲害。而我已然將白龍當做了好友,卻是在這幾百年內與白龍有了些隔閡,緣由是我倆本好好在一起呆著,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表了個白,我腦子一熱,亦是答應他了,可······也是不知道為何,關鍵時刻落了跑。我本是忘了這事,現在想起來感覺已經晚了,因為銀火那一聲“銀鈴”肯定是讓白龍聽見了。說真的,我不該有這股怯怯之意在心頭的,但又是硬忍著肚子裏的一股子攪動,告訴自己早晚還是要來,否則怎麼為銀火與白龍搭紅線。而重點是,現在離開已經太遲了,何況銀火此時正陶醉在中?一側如木樁的白衣男子緩緩開口,“你不怕憋出內傷嗎?溫泉雖是個好東西,可也不由你這麼泡著。”我隔著水麵聽到白龍這麼講,卻沒探出頭來。白龍在蘊釀,蘊釀個渾然天成後自有得降一妖的本領。他曾於我說有個神仙與他道過:“情情愛愛,是虛無縹緲之物,無時一身輕,沒有時看不懂看他人在****中的膩歪,有了後卻又是難擔待,心中塵念中,所謂七情六欲最磨人,些許神者願意下凡體驗俗世繁華,是因在天宮太久忘了六欲之苦,卻從不將這些雜念帶回天宮。”白龍裝作要離開的口吻,道:“棋局深難,得解,得快些解開才是。”······我聽稍沒了動靜,方才探出頭,深吸了口氣,卻見白龍依舊在原地不動。白龍一臉的好氣,百媚一生得,“銀鈴小妖,一百年不見,怎麼回來了?”白龍姍姍走來,蹲伏在我麵前,將臉湊近,好似柔和的聲音:“小銀鈴,還在氣?”他又看了眼銀火,輕聲道:“這是你的新夥伴?”他越貼越近,然後用鼻子觸了觸我的鼻子。古往今來,古今中外,男女授受不親也。我雖不抵觸這些,但還是裝出一副抵觸樣,“做什麼,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的。”從泉中躍出時帶動著串串水滴,泛著些許的霧氣,忽覺的有些冷。一百年沒到人界,我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既是忘了自己雖是妖,化了人形後也必會有尷尬之事發生,忘記緊貼的青色絲綢將會將體態顯露的無疑,雖說我行事比較敷衍,卻也記得一句羞惡之心,人皆有之。而我這位好朋友白龍就是沒有一位奇葩,無羞惡之心,我用雙手遮擋上身,“你可不要看過來。”而下,下流的白龍已修為一無賴之徒,他舉動從容無為,滿臉布滿的溫吞之意,宛如在示意他的捫心無愧。從來沒對自己感到迷疑的是,我一直感覺白龍城府極深,在某些角度上來看,他的手段雖不怎的,可構思著實是淳精之作。白龍桃色的麵容上露出微小的笑容,道:“對我你害臊什麼?”還有,白龍還有一個極大的特點,就是愛和人攀親托熟。其實用手指頭點一點,我與白龍也才認識個兩百年,韓戚子都不曾與我說熟絡的話,白龍他總是能厚顏無恥的道來,還說的頭頭是道。妖各有誌,正如韓戚子說過的:“凡事看開點,一些東西有理也說不清,所謂大人不記小人過,要是你丟了麵子就盡量不要在丟裏子,懂得權衡輕重,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我讚同韓戚子這番條例齋亂的見解,曠達的鬆開一隻手,抵向白龍:“這叫做不屑,我不屑於害臊,可你就能偷窺我了?”白龍仍舊淡悠悠地,撐著手中的老折扇,意說道:“別嘴硬了,你同我在一起時,何時在意過這些本身以外的東西。”他扶扇走進,對我道:“你喜歡的魔靈果我已是保存了很久,要我現在拿出來嗎。”遇強則強欲弱則弱,那麼應付白龍以魔靈果來蠱惑小妖的手法,最簡單利落的辦法隻能是,卻也是我不想為之的。為了顯現出自然大方,不矯揉造作,倜儻不羈,眼下,我隻能瀟灑的拒絕,對白龍道:“魔靈果這個東西,我早就不吃了,所以你說的什麼果,你自己吃去吧。”可話一說出,心中仿佛有陣聲響泛起,好似在責備我這愚昧的決定,像是在說,就算你和白龍有隔閡,也不用和美食過不去!由衷一歎,心裏默默應付著,這明明是我的反麵之詞,偏偏隨了韓戚子那句丟了麵子就不要再丟裏子,可說到裏子,白龍也不會怎麼我,隻是請我吃一吃魔靈果,是那時說要讓我陪他一世怕了?可白龍也沒說什麼不是。這麼一想,更是後悔方才的決定。雖如此,可水一潑出,話一出口,便難有收回之由。可——記得有一種叫定格術之術的法術,可將身前之物固定在一處,三川亦可不流,沙崩亦可不坍。這麼一想的話,馳納國夫子那句: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是無法收回的,和一言既是出,悔意之心不可有的良言也是騙小妖的嘛。然則,我反悔還是來得及的,心想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臉皮厚什麼的都是長者們忌諱的,我修為尚低,不怕厚臉皮。難耐毛梢一顰,麵部稍作有抽搐,該怎麼挽回方才的話茬是好?嘴上一句帶過的話卻在心中卻反複出現,我顯得略有踟躕,卻聽白龍洋洋道:“這一百年功力增長多少?不然切磋切磋?”一句話立即將故事帶入了另一番場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