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身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他一個飛腳掃在新郎臉上,直接將新郎踢入河中,正砸在剛要冒頭的攝影師腦袋上。
借著這一阻擋,楚應然感覺下墜停止,自己撲倒在一個肉呼呼的墊子上,嘴巴也給堵上了什麼東西。
他迷迷糊糊,覺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眼睛也不想睜開,就想這麼睡去。
這墊子熱乎乎的,好舒服!
周圍的風聲在減小,很快就止歇散去,連雲團也無影無蹤,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被刮倒在地的婚禮嘉賓紛紛從草地上爬起,互相攙扶,整理衣物。直到有一個女聲在人群中尖利地叫喊,大家才紛紛向她瞧去,然後又隨著她的眼光看到了禮台之上。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瞧著眼前的一幕。
禮台上的物品早已東倒西歪,牧師也躺在台上不知生死,新郎渾身濕漉正從河裏艱難地向岸上爬著,後麵水裏是同樣狼狽不堪的攝像師。
體重二百斤的新娘則呈‘大’字形仰麵躺在台子正中,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青年男子,正明目張膽地以一個十分yd的姿勢趴在新娘身上。
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那個男人的嘴還牢牢吻住新娘肥厚的紅唇,從一旁看去就像正在對新娘意圖不軌,最可氣的是這人還一臉舒服之極的陶醉表情。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簡直是禽獸!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參加婚禮的男嘉賓齊聲爆喝,拎凳子的拎凳子,抄酒瓶的抄酒瓶,一齊怒不可遏地向楚應然衝來。
楚應然昏昏沉沉中被嘈雜聲驚醒,腦中一片空白,他感覺到地麵在震顫,身子下有東西,下意識地爬了起來。
由於用力過猛,身下昏睡的胖女人像個灌滿水的大皮墊子一樣,有節奏地前後晃蕩了兩下。
那群凶神惡煞的家夥已經衝到彩台前,一個上了年紀的幹瘦老頭舉起酒瓶指著楚應然義,憤填膺地道:“你……你這個禽s,趁著混亂居然對翠花做出這等無恥的行徑……”
楚應然的意識還沒恢複,他視線模糊看不清東西,耳朵轟鳴分辨不出聲音,唯一能感覺到的是陽光對他來說有點刺眼,他舉手遮擋了一下。
一個拎著板凳的光頭大漢在人群中高喊道:“廢了他!給我妹妹報仇。”
這群滿臉怒容的男賓客高舉板凳和酒瓶,前赴後繼踏上小彩台向楚應然衝去。楚應然模模糊糊地感覺有一片人影從前方向他撲過來,本能地後退。
‘哢嚓’彩台承受不住這麼多人的暴力踩踏,中間塌陷,新娘子和好幾個人一起滾落到了破洞裏,搭台子的木板好幾根都攔腰折斷,其中一塊的另一端正是楚應然所踩。
楚應然由於後退,正站在台子靠近河麵的邊緣。
腳下那半塊木板像是蹺蹺板的一端,對麵突然斷裂失去了牽製,直接向後翻起,把楚應然摔入河中。
那群喊打喊殺的婚禮嘉賓紛紛衝到河岸邊,準備等他露頭就糾上來狠揍一頓。哪知楚應然根本不會水,而且現在連意識都不清不楚,撲騰了幾下竟然沒往岸邊來,反而折騰到河中心的深水區去了。
河中心不像近岸淺水區,那裏河麵看似平靜,下麵水流卻很急,楚應然再次冒頭時已被衝出了十幾米遠,又掙紮了幾下,最後‘呼嚕嚕’翻出一片水花,直接沉底了。
岸邊的人都傻眼,這小子不會水,得快去救他。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數人早上來之前在酒店已經喝了一頓酒,水性好的那幾個哥們誰都沒少灌,現在走路都打晃,打群架還行,下河撈人估計自己都上不來。
正猶豫間,楚應然冒泡的地方也沉寂下去,連泡都不冒了。眼看是救不上來了,就算現在跳下去撈,恐怕屍體都不知被河水帶到哪去了。
有位心理素質差的少婦剛才已受過一輪驚嚇,此時又見淹死人了,尖叫一聲‘殺人啦’,直接昏死過去。
那群拿著桌椅板凳的嘉賓互相看看,見對方手中都還拿著家夥,想到河中這位是自己等人逼死的,說不定還要承擔責任,立時炸鍋般亂作一團,齊齊扔了手中的東西,頃刻間逃散的無影無蹤。
他們的家屬也跟著一哄而散,桌椅板凳和食物酒水亂七八糟傾倒一地。
片刻功夫,除了地下躺著的,沒走的人都癱坐在地,隻剩下新郎一個人傻呆呆站在原處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