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然針鋒相對,同樣言辭激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你偷藏這種恐怖物質,難道不是要毀滅人類文明嗎?”
“當然不是!你瘋了嗎?”尚潯如惱怒異常矢口否認,不像作偽。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咆哮道:“你今日約我來著,難道是想調虎離山,趁機偷竊我的新物質粒子。休想!告訴你,它就在這裏,在我身上。”
說著尚潯如取出一個半尺高的透明裝置,上下有精密部件構成的頂蓋和底座,中間是一個圓柱體,暖水杯一樣的外形,裏麵灰光流轉仿如沙漏。
看起來,這是一個盛裝‘幽冥粒子’的容器。
楚應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這麼凝視著尚潯如,一言不發。
他在判斷對方的言行是否是其真實的想法,換句話說尚教授到底是不是那個想要毀滅世界的人。
時間如凝固停止了一般,這短短的數分鍾就要決定人類未來的命運,怎能不令楚應然萬分謹慎。
相信尚潯如,就要把爆炸的事如實相告,揭開自己所有底牌;不相信就要殺掉對方,免除後患。
如果賭對了,自然逢凶化吉什麼都好辦,賭錯了就萬劫不複,所有人一起陪葬。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是,不管尚教授究竟是不是元凶,都將他現在除掉保證一了百了,再去尋找別的可能。
但楚應然不是那樣的人,要他殺一個可能無辜而且德高望重的人,他下不去手。這是他的弱點,有可能導致阻止末世的失敗,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良久,他終於做出了抉擇,決定相信尚潯如。
楚應然鼓起掌來,欣然道:“我們達成了一致的看法,這一點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這漫長的沉默時間,尚潯如始終憤怒地站在對麵橫眉冷對,此刻聽到這番話一時有些茫然。
“也就是說,我同您一樣,也認為絕對不可以釋放這種‘反人類’的東西。”楚應然笑眯眯地說著。
“但是,”楚應然話鋒一轉,繞著尚潯如踱起步子,“有件事您要知道,‘幽冥粒子’會在11月17日爆炸,後果怎樣您應該清楚。”
尚教授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沒有驚詫,沒有被戳穿計劃的惶恐,反而是一種不相信的玩味。
這讓楚應然更加放下心來,他如釋重負。
“你怎麼知道會有爆炸?”尚潯如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不能說,但我必須阻止。”
楚應然又轉回尚潯如的前方,背對著他望向那還沒安裝窗框的窗外,想指點一番町大美景,唏噓感慨一下世界的美好,拯救的必要,卻發現眼前同樣是一棟尚未完工的教學樓,遮擋了所有視野,竟是十分掃興。
尚潯如望著背對自己毫無防備的楚應然,眼裏閃著陰毒的目光,嘴角發出一絲冷笑,一點點悄悄靠近過去。
他將袖子擼起,露出腕子上佩戴的手表表麵,將其對準楚應然的後背,另一隻手在手表的側邊旋鈕上用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