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你想見就去見!”既然她在你心中是如此揮之不去,就去找她啊,沒人擋你。
“莫明其妙!”蔣文迪將自己的手機重重往桌麵一扔。
“不知誰莫明其妙!”菜還沒上青然就衝出了餐廳。她太在乎自己這份感情,她不想失去他,想盡辦法去捍衛,她越在乎就越做不好。她想他時時刻刻守在自己身邊,她害怕他們父子那個三年之約,她害怕捉不住他,她覺得隨時會失去他,哪怕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心驚膽戰。
“你別發神經好不好?”蔣文迪追了出來。
“那你為什麼要經過那條路?”青然邊說邊跑。
“不可理喻!”蔣文迪一肚鬱悶氣。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既然還喜歡人家為什麼不去說清楚!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嗎?有**終成眷屬不好嗎?”青然無路可走才停下來跟他廢話。
“我什麼時候偷偷摸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蔣文迪揮起一拳捶向街角的圍牆。
“當然知道,這次我沒喝醉。”青然把頭偏向一邊,不想再說話。
“你確定現在沒醉?”蔣文迪一把抓住青然的手,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走開!”青然用力推開他,“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最終雙唇還是被他用吻封住,想叫也叫不出聲,唇齒相緾間,他伸手去解她衣服的紐扣,青然極力掙脫他的魔爪,後來他的吻落到她頸窩上,青然打了一個冷顫,緩過神來,使盡全身氣力才推開了他,“放開我!”
“你不是一直為那件事耿耿於懷?你不是想這樣嗎?”蔣文迪呼吸急促。
‘啪’一聲清脆利落,一巴掌應聲落在蔣文迪臉上,他就是欠揍!他的掩飾竟如此欲蓋彌彰!
“我們到此為止!”青然聲嘶力竭,驚起樹梢的鳥兒拍翼遠飛。
都說誰先說分手的一方是勝利者,但青然卻是一個例外,就如同自行了斷。不過,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什麼。
(3)
2007年的新年都在下雨,好不容易熬到明媚陽光灑落人間,柔風輕撫嫩葉翠枝,鮮花青草相映作伴,這原本不是一個離別的季節,卻偏偏要在這時刻說分手。公司新址遷到距廣州一百五十公裏以外的城市——深圳。新址是公司自建廠房,位置靠近關內的一個城中村新型工業城區,相比廣州這裏顯得嶄新開闊。一年前離開西樵來到廣州、一年後離開廣州來到深圳似乎都不是刻意選擇,對於打工一族來說,城市本來就是流動的。如果說想遺忘某人而遠離某地方,抑或是愛上某人而愛上某城市,這種也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
離開的那個城市有在上大學的好友周胄、賣文具的佩欣、搞笑的老同學洋蔥、可可甜品店那一班可愛的朋友以及美味可口的甜點、電腦培訓班的那群有誌青年,還有那個一個月前已離開了的人。
這個見證過自己這二年來悲歡時光的城市,青然對它注定無法遺忘。這個城市對曉夏來說同樣無法遺忘,搬遷那天,她中途下了車,她在甜品店門口渡過告別之夜。
遷址不久,同事李東生日,宴請公司相熟同事到酒樓吃飯,一個大包房內開三席。席間SUKI儼然女主人的姿態。接下來卡拉OK宵夜直落,是指定節目。青然酒量淺,無奈主人盛情難卻,幾杯酒水下肚,臉頰飄紅,腳步不穩。
“看你這樣,要不要先回去?”
“沒事,我認得你是Suki,我沒醉。”青然眼神迷離,雙頰紅似關公。
“好了、好了,你沒醉,我幫你斟酒。”Suki奪過她手上的酒杯。
“我先送青然回去。”張澤佳過來扶住腳步浮浮、臉頰緋紅的女子。
張澤佳的車停在地下車場,他讓青然在酒店門口等他,但青然執意不肯,她怕獨自一人站在孤孤單單的大街上。於是張澤佳扶著她走。
“這裏怎麼靜悄悄?好恐怖!”青然一時間清醒了許多,雙手緊緊環抱在胸前。
“怕了?誰叫你非要來。”澤佳的聲音很有溫度,驅散了不少邪氣,“別怕,這裏安全得很。”然後,他的手摟住樂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