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和丁一風考進了A市的XX大學。
風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們一起上的小學、中學,現在又不幸地相伴進了大學。不過這“不幸”兩個字,是針對風而言的,成績優異的他本來可以考上更好的學校,卻在高考時發揮失常,才跟我一起來了這所學校。雖然也為他可惜,但我還是慶幸在大學也能繼續有他的陪伴。
進校麵臨的就是軍訓,盡管很辛苦,不過也同時讓新生們彼此熟悉起來。級品帥哥風憑借出眾的外表和優秀的組織能力迅速成為女生們包圍和議論的偶像級人物,但他渾然不覺,而獨獨被他另眼相待的我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令她們痛恨和排擠的對象。畢竟我--洪葉,隻是個樣貌平平的女孩,和出色的風在一起顯得很不協調。
好在我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理所當然地接受著風無微不至的關懷,忽視周圍好奇或不善的目光跟他同進同出。幸虧我所在的國貿二班同學大部份倒都跟我性情相投,尤其是同寢室的幾個,我們的相處很融洽。
雖然很滿意目前在學校的日子,但如果因為讀大學而享受不到風親手做出的美味佳肴,我會非常非常痛苦,痛苦到連課也不想上了(這是我對風說的原話)。於是,為了方便,更為了解決我這個早就被他喂慣了的饞蟲,風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公寓。
在軍訓結束後,公寓也經我們布置完畢可以入住了,我們在校外有了另外一個舒適的小天地。但我們也隻是在周末才會去住一下,大部份時間仍然安安份份地住在學校宿舍。
有了那個公寓後,能時不時地吃上風做出來的美味,身邊還多了不少朋友。學校的生活,在我看來真的是接近完美了。
一天中午,我和風在學校的花園裏吃東西,其中有我們最愛的臭豆腐和榴蓮,這兩樣東西混在一起,算是比較變態的搭配。臭臭的味道傳播率很高,周圍的人紛紛射來能殺傷力很強的眼光,而我們當沒看見一樣自顧自地吃著,我還評點說:“這家的豆腐臭得還不夠,吃得不太過癮。”
風附合地點頭:“改天我做給你吃,保證能臭得三裏內無人敢靠近。”
周圍傳來訝異的抽氣聲,顯然他們沒想到看上去斯文帥氣的風會跟我一樣地變態。不過看我們一副吃得很自在的樣子,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受不了的人隻好捂著鼻子離開。最後諾大的花園隻剩下我們和另外幾個人,他們圍著桌子好像是在商量著什麼。
我們吃完了東西,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我隨手從包裏取出一張報紙來裝垃圾.風略帶詫異地看我一眼,問:“你怎麼會拿校刊來裝這個?而且還是剛剛才出的?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以前高中時要是看見有人用校刊墊著坐你都會罵呢。”
我繼續忙著手上的活,回答道:“高中時的校刊是我負責的,每期都費盡了心思去做好它,而且很有保留價值,我當然會珍惜啊。可是現在這個校刊做得實在太慘不忍睹了,不但內容無聊而且亂七八糟的,隻好讓它用它來處理垃圾啦,也算物盡其用,還是用得其所。”
“那倒也是。”風一如既往地盲目擁護我的意見。
我收拾好正準備走,才發現原本坐在旁邊桌的一個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們麵前,她怒氣衝衝地指著我問:“你憑什麼這麼說校?它也是我們用心做出來的呢。”
這人大概是文學社的吧,我翻翻白眼:“你用心還做成這個樣子,那不用心的話我豈不是得直接用它來燒火了,免得汙辱了我的眼睛。”
“你……”她氣得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這時,她的同伴也全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長得很陽光的男生說:“同學,你以前在高中是辦校刊的嗎?”他們顯然聽到了我和風剛才的談話,我也就老實地承認了。
他又以極認真地口吻問:“那麼你覺得我們的校刊有什麼問題呢?”
看他的態度還算誠懇,我很直接地批評:“校刊的內容應該以校園生活為主,而且每一期的主題要鮮明,文章更要精彩,最好是貼近學生生活,這樣才能引發大家的興趣。可是現在的校刊更像個摘錄本,找了一些互相毫不相幹的東西登在上麵就好,毫無可看性,也完全吸引不了大家。”
我的話音才落,剛才那個女生立刻氣急敗壞地嚷開了:“你不過是個剛進校的新生,根本就理解不了我們的編刊意圖,有什麼權利指手劃腳的。”
她的態度實在太囂張了,我感覺怒氣往頭頂上直躥,眼一瞪,也威力十足地衝她開火了:“新生就不是學校的一員了?不能對不喜歡看不順眼的東西提意見嗎?難道你們的校刊有注明新生不能看不能說嗎?如果你們做得很好怎麼會很難賣出去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就是覺得它編得沒水平嘛,這種校刊也敢拿出來賣你們的勇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身為學校一員怕被它連累讓別人覺得我也這麼沒水準,我連意見都不屑提。不知道反省還敢在這裏指著我,我還告訴你了:本小姐隨便弄弄都能比你現在出的這個校刊做得好幾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