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街角開來一輛車,在我們旁邊停住,下來的居然是風的媽媽萍姨,她微笑著喚我:“小葉。”
我驚喜地叫了聲:“萍姨!”然後直撲進她的懷抱。
似乎好久沒見她了,好想像她和她做的……菜。
風也走過來說:“媽下午就來了,可是我們找不到你。”
我愧疚地向萍姨道歉,她慈祥地撫著我的頭發說:“沒關係,小葉,看見你好我就放心了。”
風做出一臉酸酸樣子說:“媽,你一看見小葉就忘記兒子了,我也是要人疼的啊。”
萍姨拍拍他的臉安撫著:“我疼小葉就是疼你啊,吃什麼醋。”母子倆都笑了。
大夥陸續散開,我回頭跟大家告別。卻見於穎直直地盯著我們,眼神裏有一種很深的情緒,而那居然是--心痛。我不禁跟著心裏一酸,本想和他說些什麼,但風和萍姨拉著我很快地走了。
第二天,我和萍姨來到一家學校附近安靜的餐廳。萍姨欣慰地看著我:“小葉,你的氣色很好。我還怕你不習慣這兒的生活呢。”
我笑著說:“怎麼會,你忘記我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強的,何況還有風陪我呢。”
萍姨點點頭,她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來這是想當麵告訴你一件事,你爸爸,”聽到這個稱呼,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萍姨看我一眼,還是接著說:“他退休後身體很不好,所以我和你哥哥商量,把他送去老人院了,那裏有人可以照顧他。”
我淡淡應道:“是嗎。”
萍姨溫柔地看著我:“小葉,我一直把你和小濤當作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你。我和你丁叔一直想要個女孩子,既然沒那福氣,就自然把你當作了女兒。而且,你跟小風還從小到大都那麼要好。所以,對著我不用偽裝,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是不是認為我們不該管你爸爸的事情,畢竟他曾經那麼深地傷害過你們。”
我看著眼前這個在我心裏如同母親一樣的人,滿懷感激地說:“萍姨,我怎麼會這麼想呢,謝謝你肯管他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們應該照顧他的。我隻是很逃避去聽關於他的事情。你也知道的,雖然這麼多年來在你們的照顧下我和哥哥過得很幸福,但他和媽媽的事,卻一直以來都是在我心裏的陰影。”
萍姨了解地點頭:“小濤也是這樣,他隻是寄了錢過去,並沒有看過爸爸,我能理解你們。”她話題一轉:“小風跟你,相處得還好嗎?”
雖然覺得她的語氣有點奇怪,我還是沒有多想,很自然地回答:“當然,我們都在一起十多年了,怎麼可能不好。”
萍姨沒再說什麼,這時菜也上來了,我們開始吃飯,一邊閑聊著。
我轉頭叫服務員時吃驚地看見於穎就坐在我們的旁邊,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我,毫不避諱。那麼,他聽到我和萍姨剛才的話了?我暗自猜想著,掩飾住心裏的不安,繼續吃飯,還好過一會兒,於穎就先走了。
萍姨當天就回去了,風的爸爸丁叔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她放心不下。
兩天後的下午,又是辯論隊集訓的時候,風送我來到一班教室,裏麵還空空的沒人。風看見我一直在揉著眼睛,關切地問:“怎麼了?讓我看看,是不是裏麵進什麼東西了?眼睛可不能亂揉的。”說著,他已經抬起我的臉,仔細察看著。
這時,門打開了,進來的是於穎。他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徑直走到一角坐下。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的情景很曖昧,而麵對神情冷漠的於穎,突然有點不自在,於是推開風:“我沒事,你走吧。”
等風離開後,我搭訕著跟於穎打招呼:“你好。”
他卻一聲不吭,還把頭轉了過去,他生硬的態度讓我有點生氣了,幹脆走到他桌前,提醒說:“我在問你好,怎麼不回答。”
他回過頭來淡淡的看著我:“不需要。”
我一下子火了,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說話毫不留情,“我隻是很討厭看到有些人不分場合,大家都知道你們很要好。可是請看清楚這裏是別人的教室,你不覺得這裏不太適合親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