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一覺醒來,迎接我的是滿屋的香味。我猛地抽動鼻子,根據我多年吃客的經驗:顯然,風正在做我最喜歡吃的什錦麵。這種配料奇多、做工複雜的食品,可是我很少能享受到的美味。

果然沒一會兒,風端著一個大麵碗走過來。見我醒了,他把碗在床頭櫃上,忽視我抗議的眼神,一臉嚴肅:“想吃?”

我拚命地點頭,生怕他看不見似的。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他還提要求。

“什麼?”

風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從今以後,不準做傷害到自己的事。”

“可是……”我望著風黑黑的臉,(那是他要發火的前兆,而顯然現在令他生氣的人是我)決定還是不要跟他講所謂的道理,先保住命要緊,“好,我答應。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準去找那個踢球的人麻煩,這隻是意外。”我知道他還有滿肚子的怒氣要渲泄,而第一個要承受的,就是那個倒黴的一時“失腳”的人。

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我。然後這才把麵端了過來,小心地放在我床前,我在心裏吹呼一聲,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風結果還是沒有去參加比賽。不過好在失去對手的於穎也好像沒了動力,發揮得不太好,這場比賽最終打成了平局。

這次燙傷恢複得特別慢,雖然我配了個拐杖助於行走,風仍堅持每天接送我,還不容分說地限製了我的零食。幸虧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他製約下的生活,也早就知道,反正反抗是沒有用的,隻有乖乖聽話,等到傷好了就行。

我雖然因傷不能再做啦啦隊長,但辯論隊的集訓還是可以照常參加的,隻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到處走動罷了。大家對我都很照顧,除了於穎。

他已經跟別的隊員相處得很好,但唯獨跟我保持著距離。他總是遠遠地看著我,清冷的目光讓我看不透,也非常不舒服。

一天,集訓過後,風因為有事不能來接我,辯論隊裏唯一號稱沒事做的於穎很意外地主動要求送我回去。

路上,開始我們都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我受不了這種寂靜,笨拙地開口:“謝謝你送我,沒耽誤你吧。”

他沒出聲,我隻好繼續自說自話:“對不起啊,上次的比賽被我破壞了,你踢得不錯。”

那邊還是沒聲音,也沒任何表情,仿佛我是跟一座石雕說話似的,隻是挽著我的手依然很有勁。

既然他不想開口,我也隻好不出聲了。奇怪,我一向認為自己並不是個說話無趣的人,怎麼到了他的麵前就徹底享受了一回笨嘴笨舌的無助感覺。

很快來到了宿舍樓下,我請他回去。他卻站著不動,問:“你自己上樓梯沒問題嗎?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去?”

咦!剛才惜言如金,怎麼現在就一口氣說這麼多個字了?

我搖搖頭說:“不用,現在我的腿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的,前兩天倒是還要風背我上去。”

他的眼神在一瞬間黯淡下來,轉身就想走。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幾乎是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等一下!”

他站住了,然後,轉過身來,麵對著我。卻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就隻是那麼站著,用清清冷冷的目光看著我。

那目光讓我下了決心。

再怎麼樣,也該問個緣由吧!我想。

我靠著拐杖走到他麵前,看著他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剛硬的眉眼,鼓足了勇氣問道:“我想知道,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從那次你在操場幫了我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你的個性也很悶,可我總覺得,你好像是刻意地在對我冷淡。”

於穎顯然沒料到我會問得這麼直接,他略帶吃驚地看我一眼,隨即一對濃眉皺了起來,似乎很為難。我也不追問,看著他沉吟了會兒,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猶猶豫豫地問:“你跟丁一風,是在同居嗎?

我愣住了,半於才醒過來,下意識地問:“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我聽過一些傳言,而且,也看見過你們從一所公寓裏一起出來。”他依然說得有些猶豫,口氣卻很冷。

原來,這就是他不太理我,甚至會露出那副不屑表情的原因。我在心裏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實在是比竇娥還冤啊!要不要下點十月飛霜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