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風入住的醫院,醫生告訴我,風所在的旅行團出了車禍,不過風並不在這趟車上。他是在趕回來救人時不小心被壓傷了腿,而且淋了一夜的雨得了重感冒,正處於昏迷中。並沒有什麼大礙,而其他的團員就慘了,大部份是重傷,有幾個還有生命危險。
知道風沒事,我鬆了口氣,跟著醫生來到風的病房,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他,我的心好像被揪緊了一樣的疼。好像有記憶以來,都是風不停地在照顧著生病或受傷的我,而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這種模樣。
到晚上,風醒了過來,他看著我露出虛弱的笑容:“葉,真的是你?”
我點點頭,含淚握住他的手。
他依然笑著:“我剛才就夢見了你,覺得很幸福,沒想到醒過來還能看見你。”
我微笑著說:“放心吧風,我會一直陪著你。”
喜悅浮上他的臉龐:“真的嗎?”
我肯定地點頭,他還是不相信地伸出手:“那你把手機給我。”
我遞過手機,他把它關掉,放在枕頭底下:“這樣於穎就叫不走你了。葉,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答應我,至少這兩天你隻陪著我,不要理他。”
我毫無選擇地答應了,他終於放心地睡去。
接下來的兩天,風仍然斷斷續續地處於昏迷中。他不停說著胡話,回憶著我們從小到大走過的日子,訴說著對我的感情,這是冷靜自恃的風第一次對我說出自己深埋在心底的話。
望著他昏迷中依然緊皺的眉頭,聽著他的囈語,我才意識到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有多麼重要的位置,這遠遠超出我的想像。而在我和於穎交往後,他又是懷著多麼深刻的痛苦和絕望麵對著我們,還以為他已經想通了呢,是我太不懂他了。
愧疚和感動緊緊地抓住了我,所以我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著風,也沒有跟於穎聯絡。
到第三天,風終於清醒過來,燒也退了。
第五天,雖然腿傷還沒好,但是可以出院了。我們於是辦好手續,住進了一家賓館,準備第二天回去。
等風睡下後,我取出關了幾天的手機,給於穎打了電話,他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語氣很是著急:“葉子,你在哪裏?”
我把風受傷情況說了一遍,告訴他我們明天就回來,他問了我賓館的名字就掛了電話。
晚上,我們在風的房間吃完飯,坐在沙發上聊天。他深深地看著我,“葉,謝謝你!原來我在你心裏還是有位置的。”他的眼睛裏好像有團火在燃燒:“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上那輛車嗎?”
“為什麼?”我也一直很好奇這個。
“因為之前在泡溫泉的時候,我把你送的水晶手鏈弄掉了,所以臨時離開大家回去找。就這樣避過一劫。當回去救人受傷,被送進醫院時,我心裏一直念著你的名字,想著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那種感覺真的比死還難過,所以我跟自己說,如果能平安見到你,我一定要告訴你自己的心思。”風握緊我的手,認真地說:“葉,我一直愛著你,希望著有一天我們能在一起。雖然你現在已經有了於穎,但是無論如何,請給我機會讓我爭取你。”
我看著他,明白是到了麵對他這份感情的時候了。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風,我一直把你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包括於穎。從小到大,我都非常慶幸能有你陪伴在身邊,沒有你,今天的洪葉可能會變成另一個樣子。這幾天你一直在說胡話我也都聽到了,所以知道你的心思。我反複想過,自己對你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結論是--”
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緊張,我握緊他的手,繼續說:“風,我喜歡你,但不愛你。在我心裏你是一個最好的夥伴,我看著你不會有心跳的感覺,不會想要跟你撒嬌,不會隨時的想念你,不會因為你的每個眼神和表情而變換自己的心情。”
風神情絕望地看著我:“那麼於穎會讓你有這些感覺?”
我點點頭,內疚地看著他:“風,對不起,可是我不能欺騙你。”
風平靜地搖頭,摟住我的肩,把我拉進他懷裏,“沒關係,葉,也許我們隻有做朋友的緣份吧,現在我說出這些心裏也好受多了,隻是請給我點時間讓我能夠適應這種純粹的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