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順勢跟著躺在她身邊,並無半點別扭不適,自然而優雅。
“你剛剛唱的歌叫什麼?我怎麼從沒有聽過的?”
你聽過才怪!她在心裏冷哼,臉上卻溫和淡雅,“家鄉的一首個罷,何必太在意!”
“你們家鄉不是周國嗎?”
果然是聰明人,剛剛她唱的英文也被他糾正,“是啊,我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很少人去過。”
“哦?是嗎,哪個國家?”男人饒有趣味的問道,眼睛有意無意的老往她身上瞟。
“公子穿得如此華麗,想必是府上的貴客罷,就不怕降低您的身份?”想套我的身份,等著先!
“是嗎?華麗的外表並不能代表什麼。”男人淡淡道,身上似還罩著股哀愁和無奈。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粘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著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哪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好一句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不過這不像你,我不喜歡!”他不喜歡,很不喜歡如此傷感的她,他希望看到的是那個一臉閑意,不把世間的雜事放在眼中的人兒。
“公子,你以前認識我麼?”
“沒有。”
“既然沒有那又知哪個才是我?”她又是那個刁草看落花的痞兒,褪去一身的滄桑隻剩鉛華。
“我是你認識以前的你,但我覺得你值得上天賜予幸福,應該開開心心的!”起身拍拍草碎,“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對了,你是哪個院子的?”
“院子?不知道耶,剛來沒多久,還在廚房幹活。”
“名字呢?”
名字,她的名字是什麼呢?好久不久都差不多忘了自己叫什麼了。
“小雅。”
“小雅,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男人篤定道,心情無比開暢的離去。
地上的人兒拔下口中的草根,眼眸幾隱幾滅,矛盾控製不住的瘋長,為什麼自己的心遇到他還是會如此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