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一天還是兩天,亦或是以月來衡量他們之間的分離,自她搬離了王府以後本以為他會惱怒的上門質問,然他卻像是完全忘記她的存在般,未曾派過任何人上門詢問一番,倒是她神經兮兮一陣。
“臣參見皇上!”衣袂飄過,他目不邪視的從她身邊飄過,如諾不是瀟竹雅對自己的記憶力蠻有信心,恐怕會誤以為之前自己僅僅是單方麵的在夢裏見過他,而他未曾了解過她的存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感愈發強烈。
“三王爺快請起!來人賜坐!”倘若不是滿朝文武在場,皇帝估計會親自下來迎接他都不為過。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他僅以鼻音回答眾人的誠惶誠恐,不客氣的就著太監抬上來的椅子坐下。
扳指輕撫,他不屑於向他們投去任何眼神,隻是有意無意的視線落在門口邊沉默的人兒身上。
皇帝極盡努力的扮演仁慈寵愛愛弟的角色,忠臣憤怒於他的自視功高卻忌憚他的心狠手辣而敢怒不敢言,庸臣笑容糜爛討好不已,三王爺黨的恭敬,邪虐的輕勾嘴角,他直視座上的皇帝,他越發放肆而那人越發的寵溺……
暗潮洶湧,刀光劍影,整個朝堂充斥著殺氣。冰冷如劍的寒氣險些割傷她脆弱的皮膚。
她鎮定的立於眾人之間,心中早已翻騰倒掛,不斷翻找著不久之前惡補得到的當前政治形勢。
唐翰乾,眾所周知的三王爺,傳聞皇帝極度縱寵這唯一的胞弟,皇室此代門脈單薄,僅有四個皇子,大皇子即曾經的太子與唐翰乾乃同父同母的兄弟,奈何天妒英才而早年便病死,太子逝去皇後悲痛欲絕,不久便撒手人間,皇帝一下子失去了愛子和愛後,鬱結於心一年後便永眠於皇宮中,而當時皇宮中隻有二皇子唐翰明,唐翰乾尚抗敵在前線,故而二皇子順利登時皇位,新帝登基的當晚,三王爺從邊關快馬加鞭的趕回,一回來便直衝新帝寢宮,那晚,整個皇宮震驚混亂,種種猜測傳開,有人說三王爺刺傷新皇有人說新皇企圖趁機永除後患反被三王爺反抗所傷,更甚有人流傳兄弟兩人因為皇宮的妃子而雙雙恨之入骨……
謠言再泛濫迷惑,她還是能夠洗淨鉛華看本質,皇帝與三王爺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那麼簡單,不過她也僅僅意思意思的猜測罷,再往下的深層探想完全沒有意願,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她現在隻想趕緊尋個合適的機會與這一切混亂做一個徹底的告別,亂世出英雄這種遊戲不是她玩得起的!
“咦?瀟大人為何站在角落,快上前來,朕還沒有好好的看過我們英俊瀟灑的瀟司馬呢!”
真是躺著也會被子彈掃射到,她無奈的被逼接受眾人嘩啦啦的視線,腳上如灌鉛般沉重,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站到了唐翰乾的不遠處。
“微臣謝皇上的關心!”如果可能的話她會比較喜歡他的遺忘。
“嗬嗬,朕很恐怖麼?瀟大人為何不敢看朕?”皇帝雲淡風輕的推開道,剛剛的劍拔弩張隻是清風拂過,完全激不起他心中的半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