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皺皺眉,秀花立即住了嘴。
是的,老板說得對,食監站早九晚五雙休日,自已怎麼忘記啦?真是,以後一定要注意。多搞幾次,大家會把我當作傻瓜蛋的,多難堪啊。
看得出,因為昨晚上和師傅吵了嘴,周老板想討師傅的好。
要知道開飯館,若是得罪了後廚房師傅,夠得老板嗆的。
吃過早飯,也差不多十點過啦,歇歇,就是中餐高峰。鑽進了櫃台的周老板,讓秀花請來師傅,二人埋頭在高高的櫃台裏,誰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幾個拎著小塑桶的農村婦女嘰嘰喳喳的說著,走了進來。
領頭的一個年輕女孩兒便問:“老板,吃飯行麼?”,秀花點點頭:“行嗬,早飯還是中飯?”,“中飯唄,打十一點啦,吃了我們忙活兒呢,有豆花飯嗎?。”
“有嗬,四元一個,豆花一碗,飯管飽。”
女孩兒就抖抖索索的摸出一張大鈔票,想想,扭頭問:“誰有零錢?”,婦女們就掏翻著自已的腰包,紛紛叫到:“菊花老板,我有!”,“我有,菊花老板!”
菊花老板收了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的一大把零鈔,數數,將手中的大鈔扔過去:“看好嗬,是真的喲。”,婦女接過,淩空細細的照後,才放心的揣進兜裏。
師傅還在櫃台裏,秀花就湊到小洞口,吩咐鐵柱:“五位,豆花飯。”
鐵柱就扔了手中的砍刀,儼然以大師兄的身份又吩咐小娃娃和三狗子:“豆花飯,五個,上!”,師兄師弟就舀的舀飯,打的打佐料,忙活起來。
秀花很滿意鐵柱這種狀態。
她就希望自已的老公和一幫小徒弟有所區別,在她心靈深處,寄托著老公有一天能出人頭地的夢想。
豆花飯上齊,婦女們抓起筷子就開吃。
一個小女孩兒邊吃邊問:“菊花老板,那家主人好不好哦?做了會不會不給工錢?”,“咋會呢?你想哪兒啦?”菊花老板埋頭大口大口的刨著飯,答到:“好好幹,莫亂想。”
一個婦女突然說:“妹兒問得對,城裏人說話不算數,哪像我們鄉下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得防著點。”
菊花老板就呯地扔了筷子,溫怒道:“沒見過世麵咋的?怕這怕那的還想掙錢?曾英,你就莫去做了,這頓飯,算我請客。”
婦女忙賠笑:“哎,呃,菊花老板莫生氣嘛,我說說嘛,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我這嘴巴真討厭!”,女人們都笑了。
秀花站在牆角,也莞爾微笑。
沒說的,一看一聽就知道,又是幾個到城裏求生的鄉下人。看看她們手中拎的小塑料桶吧,放著搓洗得幹幹淨淨的抹帕,海綿,刮刷什麼的,一準是幫人做家務清潔的。
哦,對了,城裏人給安了個時髦名字:家政服務保潔員。聽起好聽,其實也就是城裏人忙或懶,雇鄉下人幫自已家裏做清潔罷了。
現在城裏人有錢了,住的房子又高又寬,做起清潔來費力笨重又危險,幹脆就到市場上雇農民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