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楞住了。
菊花更是臊得無處躲藏,咚!小塑桶落在地上,砸出空洞遲純的嗡響。
“媽,真是菊花,菊花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呀。沒有她,你早,早,”,“早死啦,對吧?武兒,別說了,我不相信是她,你別騙我。就是她,我也不領情,誰稀罕她伸手來?給我滾開!”
菊花捂住自已的臉,跑了出去。
太欺侮人啦!
太讓人難堪了!
我怎麼會來到這兒?這是怎麼啦?我是自討罵呀,還巴望著現金呢……菊花倒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渾身顫抖,掩麵痛哭。
她實在不明白,自已究竟錯在哪裏?
老太太,我救了你,難道有錯?
當初,你的武兒追我,我並沒同意呀,是他自已單相思,我難道有錯?難道,難道就因為你的武兒是城裏人,我是鄉下姑娘,就應該答應?
鳴!鳴!我不該來這兒呀?我這是怎麼啦?菊花,你賤啊,你自已跑來討罵呀。
鳴鳴鳴!
“菊花,菊花,別哭啦,別哭啦,唉,我也是,我怎麼帶你來這個地方?菊花,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哭啦!唉,唉!”
誰在自已耳嘮嘮叨叨的?一準是那該死的武經理,誰稀罕你勸來著?你自已單身,關我什麼事兒啊?世上的漂亮姑娘那麼多,你自已找嗬。
還怪因為我,你媽沒抱上孫子,讓武家絕了後?讓大家評評,這是什麼理兒和強盜邏輯哇?
我呸,呸呸呸!關我什麼事兒啊?鳴……
菊花終於睜開了眼睛,卻不禁大吃一驚,大牛正笑嗬嗬的站在自已眼前哩。
見老婆睜開了眼睛,不哭啦,大牛就高興地扶住了菊花的肩膀:“好啦,哭過啦,消氣啦,咱們回家吧,不要再麻煩人家武總了。”
一旁的武總擔心的問到:“大牛,還是再休息會兒吧?還早呢。等會兒,我派車送你們回家。”
“不啦,九點多啦,我和菊花回去啦。”
大牛一麵客氣,一麵扶起老婆:“走吧,光坐著也不是個辦法,回家休息吧。”,小倆口出了醫院,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
武總指指打開的車門:“大牛,請!”
“哎,不是說過不要你派車麼?我們自已走回去,不遠的,一會兒就到啦。”
“別假斯文啦,再裝,以後有活兒,就不找你啦。”武總笑盈盈的喝到:“進去!車錢已付清。”,呯!車門緊巴巴關上。
嘎!片刻間,的士就竄出了老遠。
在大橋這頭,出租車停了下來,前麵無路,不能再開了。大牛扶著菊花下了車,菊花驚醒過來,嚷嚷道:“我的小塑桶,我的小塑桶。”
大牛就忙忙的又追逐著出租車喊:“哎,司機,還有貨,還有貨沒下完嗬。”
出租猛然停下,腦袋瓜子一晃,咚!紅色的小塑桶扔下來,嘎,一閃眼就不見了。
大牛往地上一蹲:“來,菊花,我背你。”
菊花就朝大牛背上一跳,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老公的頸脖子。
托著老婆屁股,右手指上還吊著小塑的大牛,邊走邊問:“你怎麼在人家部隊醫院哭?我還以為你又出了什麼事兒呢?”
“部隊醫院就哭不得?我還要去哭呢。”
菊花在老公背上撒著嬌,一把揪住這廝的耳朵:“你就巴不得我出事兒?我出了事兒,你好娶二房?美死你小子啦。”
“哎喲哎喲,真揪哇?放手!我說菊花你知道嗎?我怎麼就惦念著怕你出事兒呢?怪啦怪啦。”
“我看就是怪,你與武總,八杆子打不著,你倆又是怎麼認識的?說!從實招來。”
“這,你就不知道啦,也不用知道。”
大牛將老婆使勁兒的向上顛顛,得意地說到:“男人嘛,嘴是江山,腳是路,江湖上都是生死朋友。這座城市,沒有多少大老板,不認識我大牛的。”
“顛三倒四,說,你倆是怎樣認識的?”
菊花的手指用了勁兒,大牛嚎啕起來:“哎喲哎喲,我說我說。還不是攬活兒,一來二去就熟啦。武總這個大老板不錯,每次給的力錢,總比別的人多。武總這人,心善!”
“他知不知道你就是我老公?說,說實話。”
“哎喲,莫揪莫揪。我說菊花,你現在的手指越來越重啦,揪我可以,揪外人外人可要冒火喲。哎喲,以前不知道,過後聽我說,就知道了。”
“知道後,又怎樣?”
“你問誰怎樣?”
大牛一腳絆在石塊上,背著菊花跌跌撞撞的在矇矓中竄幾步,終於站住:“你問誰呢?”,嚇得驚慌失措的菊花,推掇著老公:“讓我下來,讓我下來,我自已走!”
“不行,要背就背到底,免得你嘮叨我做事愛半途而廢,成不了大氣。”
大牛不幹,而是揪緊了老婆屁股,加快了腳步。
“也怪,知道了,喊我的次數更多,工錢給得也更多。我就納悶,這武總看上咱哪一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