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隨著盈快的步子輕輕擺動,墨發隨意的灑在肩上,輝映著衣衫的飄逸。粉嫩的臉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
“小姐,我們去哪?”身後的巧梅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啊,我想以後……咱們走到哪,就是哪了!”
或許是感覺到不好的情緒已經影響到自己的談吐,易水寒迂回一口氣,強顏歡笑道:“不行,我們去江南吧,聽說那裏山清水秀,景色甚是迷人。”水靈的眸子發著淡淡的光,征求丫頭的意見。
“真的,太好了小姐,隻要能跟小姐在一起,巧梅去都是天堂。”憨實的臉上映著幸福的笑意!
隨即兩人一路向南前行……
小鎮上的客棧,稍稍顯的有些簡陋,但並不影響熟睡的人兒,易水寒起身,給丫鬟巧梅掖了掖被簷,寂靜的夜晚,蟬鳴的餘聲回蕩在耳邊……
一點跟鳳影刀有關的線索都沒有,易水寒神情黯然,各種感觸交織在一起,閉眸提氣。
月光如水,柔柔的月光照在纖細的身上,長長的墨發披散在腰間,身子傾斜間,一縷青絲滑至胸前,單手挽起放在鼻尖,一股獨特的清香驅散了所有的煩悶,沒有睡意,拿出短笛,紅唇微微開啟,輕試了一下音質,輕步走向窗前,薄唇輕啟,悅耳的笛音,優美長遠,一曲《一世傾城》吹的栩栩如生。
清冷如冰的臉龐,在陶醉的音律下顯得天真嬌美,“石哥哥喜歡用手捏她的小臉,叫她冰丫頭;卓哥哥喜歡輕拍她的額頭,寵溺的喊她小冰兒;安哥哥喜歡用手指輕掛她的鼻尖,衝著她傻傻的笑;非哥哥什麼都不做,總是默默的看著她,但凡有一點危險,總能看見非哥哥在她的不遠處……曾經的時光是那麼的美好,想忘都忘不掉,但終究還是緣盡了,他們隻能出現在回憶裏的深處……”月眸再次讓霧氣覆蓋,化作霧水在眼眶裏打轉……
柳眉收緊,玉耳微動,遠遠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應該有人在彈琴,似乎附合著《一世傾城》的曲子,琴聲隨著笛聲共鳴,回旋在夜空之間。“此人一定是個很懂音律的高手……”易水寒一臉欽佩。
夜深人靜,朦朧襲來,四處極其安靜,唯有竹林深處,仍不知疲倦地傳來一滴一滴的碎琴聲,緩慢優雅,卻帶著一絲絲淒美……不舍的結束曲子,琴聲也漸漸的遠去……
夜蟲鳴鳴,小鎮外,不遠出的莊院,意猶未盡的合上木琴,溫俊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心中疑惑“不知吹笛之人是何許人也,倘若有緣結識,一定能成為知己”鳳眉微皺,輕輕搖頭。
“裴大哥,夜涼,把這個披上吧!”焦蓉雙手把披風覆向裴奕陽的肩上。
“謝謝!”回過神來的裴奕陽接過披風。
“焦小姐怎麼不去休息,是不是吵到你了?”裴奕陽關切的詢問,同時看向一臉慵散的司徒樂炡。
“我不困,裴大哥彈的曲子真的很好聽,蓉兒雖然不太懂音律,但是很喜歡聽這美妙的琴聲……”
一側的司徒樂炡滿臉黑線,“陽,拜托!能不能別三更半夜的彈什麼琴,吵得本少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轉眼看向一臉羞紅未退的焦蓉,搖頭噓歎著:“真是無可救藥了……”
裴奕陽站在一旁,臉色紅白交換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哼笑道:“炡,我這曲子明明是催眠曲,怎麼到你那成了”吹“眠曲了?!”幽默的把話題拋給司徒樂炡,高雅的抱起木琴起步進屋。
留下獨自錯愕的司徒樂炡,“記憶裏冰兒也是很有音賦的,他喜歡聽她吹的長笛,彈的古琴,不是不喜歡裴奕陽彈的曲子,隻是這樣的曲子會讓沒心沒肺的他,去想起心中不能觸碰的她,然後心生生的抽痛……”
“冰兒,你在哪兒啊,你過的好嗎?!你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嗎?!”細長的身子靠在牆角,側頭仰看夜空最亮的星星,清俊的臉上寫滿了沉重的思念。
屋內靠門閉目的裴奕陽“冰兒,你在哪兒啊,這首曲子是你最喜歡的,你不是說想要跟非哥哥一起合奏的嗎!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啊,非好想你,好想你……”溫潤的俊臉凝聚著深深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