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南風城最大的書閣,這座書閣聽說是大夏朝便開始存在的,如今已經七百多年的曆史,裏麵收集了的各種書籍足足有三層樓。前幾回來的時候我隻瀏覽到第二層的第十一櫃。
我又呆癡的對著看守人笑了笑,看守人知道我是言惜蕾的人便放了我進去。我走到第十二櫃,開始瀏覽起來,我對那些詩詞歌賦,兵法將書完全沒感興趣,我隻知道我的目標,便是那些奇聞怪趣。
書閣的窗戶開得很高,又拉上了窗帷,才13歲的我大概因為營養不良,愣是長得比言惜蕾矮了大半個頭,因此,那些床幃我是夠不著的,而顯然上二樓的人比較少,隻是拉開了幾個窗帷而已,連帶的室內的光線比較暗淡。我小心翼翼的把凳子挪到第十五櫃前這讓我有點小興奮,因為我剛才在十五櫃的第二層看到了些關於天澤大陸的一些神話故事,我想著第三層大概會有些我所需要的東西吧。我顫顫巍巍的爬上疊了三層凳子的自駕梯上,萬分小心的抽取一本看似上了年紀的暗黃色牛皮小書,大概因為長時間沒有被動取過,它的書皮和其他的書本粘連在了一起,好幾次不成功,我秉著是不是越是神秘的東西越難取得這條慣例用力一扯,頓時隻感覺到腳下似乎突然不著力的懸空,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在回過神時,首先進入思維的便是,‘這味道好似我前世喝的香草奶茶的香味。’
我抬頭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以至於我忘記了所處於的環境,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我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人,鳳表龍姿?氣宇軒然?美如冠玉?不,我所喜歡的不過隻是那句‘朗朗如日月之入懷,岩岩若鬆竹之獨立’而已。但是這人一站在這裏,頓時都覺得這有些昏暗的閣樓都蓬蓽生輝。他雍容閑雅的微笑著,鼻如懸膽,鬢若堆鴉,龍眉鳳眼,目若朗星。我能感覺到自己小小的咽了一下口水。頓時醒悟過來,忙掙紮的從他懷裏下來,一落地便感到臉上似火燒雲一樣,頭腦也有點混沌不清,向著他微微一福身。
“公子,我們琅琊書閣是不允許其他國人進入的。”
“哦?何以斷定我不是閩國人?”其聲如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卻帶著實質性的壓迫感襲來。
話出口我便後悔,在任何情況下,我更應該裝傻的,眼前這人我不認識,更何況在這種不能夠讓其他國進入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有害。我潤了潤嗓子,又小心緊張的再次福身,“公子昂藏七尺有餘,眉眼深邃,額方開闊,不似我們閩國過人大體相貌。”
他眼波流轉的看了看我,我明顯的感覺到了氣壓在我周圍升騰,我的心瞬間砰砰的亂跳起來,她不是心動而跳,而是緊張自己的小命就會喪在這裏。
“再者我們閩國衣著布料大都一桐緑葉為原料,製得的衣料細膩中帶有微微的粗麻舒適感,而公子的布料卻是柔順如絲。”
他把手緩緩的伸過我頭頂,我一驚,心髒差點蹦出來。“即便公子是我國貴族中人,能夠取得這絲質衣物,但是公子發簪所用的玉石和所刻的花紋不是本國所用。”
他的手停在我的頭頂,忽而轉彎摸了摸我頭上的兩個童子顰。來回摸著是的我的血液幾乎要逆流回心髒。
“那你說說我是哪國人?”他想了想,“說對了可是有賞的哦。”
我吞了吞唾沫,低身借著在一個福身脫離了他的狼爪;“聽著公子的口音,借著公子的發簪花紋和布料紋理我猜著公子是中越後夏國的人。”看著他下落的手我馬上又道;“公子的口音帶點清朗有點濃厚,必是閩國偏北國的人,除了與閩國接壤的南漢國屬正南外,還有閩國左邊的荊南國,因此隻剩下楚國,後夏國,越過和梁國這四個國家。梁國在天澤大陸最北方,人的眉眼有著深邃的輪廓,更何況梁國除了貴族外幾乎是個由雜合的名族統一在一起的國家,膚色也最為沉厚。而西北國的越過因接近沙漠和草原,人形異常的彪悍魁梧。那就隻剩下後夏國和楚國,其實梁國之間因氣候民風什麼的最為接近,本應該沒能區別出來。但是公子卻著有七國最為精致的天舂絲衣物,這種衣物隻有後夏國和荊南國接壤的雨夢澤森林才產,再者,再者公子,公子發簪上的紫薇花是後夏國的國花。”
說完我緊張的一下雙腿跪倒地上,現在是小命要緊,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亡以後靈魂能不能回到我溫暖的家,我不敢冒這個險,竟然如今已經找到線索,我更不能放棄。
“小姐真是好觀察力呀。”他似感歎的輕聲出口。我啪的一下便匍匐在他的腳邊,現在我是終於明白什麼是氣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