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謙上身猛的向上一挺。轉身看著父親，眼裏充滿了驚訝，不敢相信。從小到大，父親極少打過他，即使是太過頑皮真的惹怒了父親，也往往隻是被關進臥室麵壁思過。僅有的幾次責罰也不過是用手掌拍兩下，卻從不會真的動用板子。今天是怎麼了？隻因為我不願意按你的安排出國？
“你再說一遍？”父親帶著怒氣問話，板子又一下拍在小謙身上。
“啊，我不走，為什麼要走。。。。。。啊！”沒有等說完，緊接著的板子就把剩下的話都打了回去。
啪！啪！啪！。。。
“為什麼。。。我不能呆在國內，為什麼要。。。趕我走。。。。啊！”
啪！啪！啪！。。。。。。木板如雨點般接連不斷地打下來。。沒有聽到父親的回答，隻是木板在身後不斷落下，臀上炸像開一樣，如火燒一般。
板子接連著地拍打著，沒有喘息的餘地，從未受過這樣責罰的小謙扭動著身體掙紮著，卻被身後的大手壓的動彈不得，甚至有些喘不過起來。
“為。。什麼。。。啊！”咬著牙齒忍受的身後責打，上身隨著每一板子不自主的上揚，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父親顯然動了怒氣，板子砸下來想要拍碎骨頭一般。
啪！啪！啪！。。。。
“啊！。。爸。。別打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小謙終是受不住板子不間斷的責打，求饒了。
父親停止了揮動的板子，放開了壓在謙腰上的手。
謙顫巍巍的側過頭，父親拿著板子的手無力的垂著，胸部上下起伏地喘息著。紅了的眼睛卻是濕濕的。
“人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呆著。該離開的時候離開，該回來的時候回來。現在，是該你離開的時候。”父親紅著的雙眼盯著小謙，“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必須離開。”
“梆”的一聲丟下板子，父親轉身走出了臥室，留下小謙一個人伏在床上小聲的啜泣著。身後火辣辣的疼，淚水蒙住了眼睛。
為什麼要讓我走，為什麼一定要我離開？。。。為什麼？。。。不再像先前的無聲流淚，小謙用枕頭蒙著頭大哭起來。。哭著哭著，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身後有人？微微睜開眼睛，轉身正對上母親的帶著淚水的目光。母親正拿著消腫的藥膏幫自己塗抹。。。
“何必為這個和爸爸慪氣呢？，出去讀書也不是什麼壞事，也可以換換環境啊。”看見謙醒過來，母親一邊上藥一邊柔聲說著。
媽媽也這麼說，看來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我連選擇的餘地也沒有。
“即使現在不走，將來也是要離開的，早點出去也好啊。”母親輕輕的上著藥，“你先趴著休息會兒，媽去給你拿晚飯過來，總的吃點東西吧。”母親轉身離開臥室，虛掩上房門。
謙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湊到門縫上向對麵的餐廳看去，父親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放著一隻酒瓶，瓶裏的酒已經去了一半。父親拿起瓶子往酒杯裏倒了一些，拿起杯子就在嘴邊，一飲而盡。餐廳橘黃色的燈光本是那麼柔和，這是卻顯得昏暗，燈光下的那個身影變得那麼孤獨。
深夜，媽媽已經睡下了。小謙慢慢挪到父親書房，門縫裏透出台燈柔柔的燈光。輕輕推開門。父親正在伏案寫看著文件，偶爾提筆寫些什麼，似乎沒有注意到兒子的出現。小謙默默的看著父親，周圍靜靜的，隻有父親筆下沙沙寫字的聲音。
“我去體檢，簽證下來就走。。。”語氣很平淡，卻沒有了先前的抵觸。
父親抬頭，盯著謙看了幾秒，又低下頭顧自寫起自己的東西。“恩。去收拾東西吧，機票已經訂好了，明天去北京。”語氣也是淡淡的，卻似乎如釋重負。
掩上房門，又慢慢挪回自己的臥室，今後的生活就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