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我道“二師兄長得如此秀美莫不是女兒身,隻是為接近三師兄才如此?”

二師兄臉半掩在扇子隻留一雙細長眼尾微微上挑的眉目看著我,半天才軟軟靠向三師兄掐著嗓子道:“澤澤你看……她欺負人家。”

三師兄語氣未有一絲波瀾,對於二師兄大約習以為常的調笑視而不見,冷聲道“長澤”

白墜說這三個人的關係是山上師兄弟裏頭最為要好的,我想想做朋友就得要這樣迥異的性格罷。

我點點頭:“麻煩三位師兄了,我以前在海子裏可能不曉得什麼規矩,往後給師兄們添麻煩還請不要見怪。”

這幾句話我覺得我說的比較謙遜低調,連我自己都覺得十分嚴肅挑不出刺還能讓人對我有個十分的好印象,可是三個人笑的十分開心,第一個是我第一個認識的白墜,白墜掩著嘴吃吃的笑道:“這兒沒什麼甚刻薄的規矩來束縛人的,大可放心吧。”

第二個是大師兄:“師妹你從前受了苦,在這兒安心住著,安心跟著我們一起潛心修行,以後曆了劫修個仙身不是難事。”

其實我在海子裏頭也並未受過什麼苦,我也不覺得比旁人可憐,個人自有個人福罷了,隻是這個大師兄實在有心句句說話都能戳旁人的心窩子裏頭,令人感動。

三個人裏笑的最討打的是二師兄:“沒事師妹,倘若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告訴三師兄,他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話末了眼睛抽筋一般朝著三師兄眨了眨,三師兄的反應我十分喜歡,對著二師兄豁出老命冒著抽筋之險拋出的媚眼冷著一張臉冷著回了幾個字:“你眼睛抽筋?”

這種反應不僅我喜歡,大師兄和白墜也十分喜歡,但二師兄顯然不大喜歡,二師兄素扇掩住半張臉,作出一副雨後梨花半摧殘的模樣:“小師妹將來修了仙身可要護我周全,不然遲早你三師兄要因為愛我不得而殺我滅口。”

三師兄轉身前走了兩步轉身對二師兄嚴肅認真的道了聲:“神經病”

二師兄梨花半摧殘的一張臉霎時如摧殘千百遍的模樣:“你才是神經病。”

大師兄輕咳了一聲道:“好了,我們也回去了,師妹早點回去休息,明日我們去教你妙靈禪入門,根基修穩才好。”

或勻差人叫白墜過去是說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便讓我一人回清江院,我想反正總要迷路的,便順著路一頭往前走,路上看見草叢裏有幾隻蟋蟀,覺得分外激動。

以前跑來榣山上玩兒的時候遇到阿衡放牛,他很會抓蟋蟀,我給他在樹上摘果子,他便教過我鬥蟋蟀,自從婆婆去後再沒見過他,聽聞凡界的人壽命一般很短,不像仙妖一般長久卻也孤獨寂寞,想來他早已垂暮又或者早已輪回一道了吧,慢慢的時日長久我也逐漸忘記了那孩子的長相卻還記得鬥蟋蟀這件事,總算不負年輕過一回,我撩起袖子躡手躡腳去抓這幾隻蟋蟀,身後一個好奇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麼?”

我嚇一跳差點摔到牆根,我扶著牆角慢慢轉頭,樣貌生的清秀稚嫩,大約是哪個師弟,我問道:“你是誰?”

他彎腰前傾看著我摔在牆根,向我身後看了看道:“我叫風曲,我從前沒見過你,你應該就是九黎吧,你應該叫我小師兄。”

我上下看了看他,若不是我長得老了便是這裏的人夥食好不顯老,很明顯方才吃的飯並不是屬於後一條,他這小樣讓我叫師兄著實有些難以開口並損我威嚴。

我起身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小朋友,你還這麼年輕,叫你師兄太顯老了,所以你還是叫我師姐吧。”

他一臉正色嚴肅道:“不行,師兄們說那個是輩分,我是你師兄。”

一番話說的正經又正經,頗有師父的端莊嚴肅,我屈腿蹲在地上“你剛才嚇跑了我的蟋蟀,你得想辦法還我。”

這個小師兄還是有些本事的,抬手捏了個訣草叢裏便跳出幾隻蟋蟀,又在掌中化出一個罐子將蟋蟀收於罐中,我蹲下身看著罐中的蟋蟀有些懷念那個教我玩蟋蟀的凡界孩子,我抬頭看著風曲:“你會不會鬥蟋蟀?”

風曲撓撓頭頭頗顯孩子氣“不會。”

我順手拔了根草逗弄罐裏的蟋蟀一邊與他道“你蹲下來我教你。”

風曲麵對著我蹲下來,我讓他挑一隻和我的那一隻相鬥,贏得那個人要叫師姐或者師兄,不得反悔。

風曲倒是個直性子,聽聞這麼說一口答應,起初他的蟋蟀勢頭頗猛,看得他跟著蟋蟀一塊翹著尾巴般驕傲,逐漸他的那隻蟋蟀慢慢有些不敵,他臉色變得有些驚慌,我覺得風曲比蟋蟀有趣得多,看來這段時間除了三位師兄的嚴格教導監督外我還是可以有樂趣的,真是蒼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