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蒼梧道:“這個藥隻能治你外傷,你身上的咒術還是要找出咒引才能解。”

我說:“解不解的也沒什麼要緊。”

我看著蒼梧想起來那日跟著師父去元夙君山上講道之時遇見的清虛尊者,便道:“我多年前見過一位清虛尊者去元夙君府上講道,那尊者與你倒是十足十的相像。”

蒼梧將手裏剝好的核桃仁放到我手裏:“那是我二叔,我爺爺和天族大戰的那一次不僅丟了青衣姑姑,連二叔也不見了身影,後來我尋了幾百年聽聞他皈依西天,也去尋過他幾回,他不願回來我也不能強迫他回來,隻好由著他罷。”

我點點頭,蒼梧倒是十分看得開的一個人,執念傷人能看的開倒是一件好事。

因天族也實行三日回門這種事情,我病了所以就順延至七日才得機會回門,回山的時候師父受邀去應微元仙那裏講道並不在山上,隻風曲和長澤在山上,我嫁人那日長澤並不在山上,回山的時候他見著我並不理我想來是不能理解罷,我說:“長澤。”

他背對著我,一身漆黑的長衫穿在身上更顯得挺拔肅穆:“為什麼?”

我愣了愣接過話道:“什麼為什麼?”

他轉身看著我,雙手用力握著我肩膀眼神死死盯著我直到眼眶泛紅才沉沉說了句:“你可以不用嫁過去。”

我笑了笑:“嫁人這種事情哪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就像二師兄他們回自己家族擔擔子掌權,隻有該不該的問題。”

長澤說:“該不該,難道你就該嫁給他,你不知道我”

我看著他:“你什麼?”他緊抿著嘴唇沒有再說話隻冷冷說:“罷了。”

三師兄的性子一般從不與我多說一句話,我來榣山這許久也未曾聽他多熱情的跟我說過許多話,如今欲言又止著實讓人難猜,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猜,我說:“長澤。”

他打斷我:“若是能選擇,你願意不願你跟我走。”

我一愣:“跟你去哪兒?”

長澤我握住我肩膀:“跟我走,和我在一起。”

我腦子一懵,直覺向後退兩步,我起初來榣山時,他就不太搭理我,我覺得大約是性子冷漠的原因也未放心上,再後來時日久了也不見他與我說話,我便覺得他可能和芫畫一樣沒來由的不待見我,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浪費精力去討好不待見我的人讓他待見我,所以便一直不冷不熱的沒有什麼相處,我理了一理說:“你讓我和你一起的意思是,私奔?”

長澤說:“你願意不願意,我心裏喜歡你,不願你做兩族的犧牲品,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即使拚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我覺得這種表白大約是長澤攢了幾千年的話湊出來的,即使不算順溜但好歹挺感人的,我說:“你看我這個人,雖說可能長得還過得去,但是我不上進而且沒有什麼溫柔婉約的氣質,我建議你還是”

長澤打斷我說:“罷了。”

我覺得三師兄這種人好不容易表白一回還被打擊了心裏肯定覺得過不去,好在我嫁了人了他也不能時常看見我來揭傷疤,這麼倒也挺好的。

多年前麵對扶欒的時候我就說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不可靠,果然現在他看著千碧怎麼都比我好,我還說過上天就是你想要什麼偏不給你什麼,我喜歡師父他卻安排我嫁給蒼梧,長澤喜歡我我卻已經嫁了人,我想世事大約就得難料才顯得高深不可猜。

我一路回清江院遇著白墜端著一盆我從前的衣裳掉在地上,見著了我仿佛是見了鬼一般伸出兩指指著我:“九九九”

顧不得拾起地上的衣服跑過來一把抱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好不容易從她的懷裏掙脫出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要憋死我啊。”

她握著我的手說:“我看你回來了激動嘛”

我說:“我就是嫁個人,又不是去什麼刀山火海。”

我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說:“這衣服你要送哪兒去?”

白墜支支吾吾看著衣服半天才道:“君上說,這衣服既是無人穿了便扔了罷。”

我愣在原地,師父果然還是不能理解我嫁去妖族的心思,如此也好。

我握著衣服道:“既是要扔掉的那我便拿走吧。”

白墜說:“清江院裏還有許多君上要一同扔掉的你都要拿走嗎?”

我愣了愣:“旁的就都扔了罷。”

清江院裏還是往常一般的擺設,我住了幾萬年的寢殿如今看來卻突然有種陌生的熟悉,我坐在花架坐了許久直到日頭西落我趁著師父還未回山便匆匆下了山,半途遇上蒼梧過來接我,接過我手裏的包袱:“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