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姑娘著實不錯,樣貌也好若是蒼梧能喜歡她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壽命再想辦法也未嚐不可。我低聲道:“蒼梧,我看這個姑娘也不錯,不如你就講她娶了。”
蒼梧聞言轉頭看著我,眼神冷的似乎要將我凍成冰雕,我忍了忍哆嗦:“好吧你不想娶就不娶,我開個玩笑,別這麼認真。”
蒼梧站起身道:“陳老爺,你家小姐和公子,可是親兄妹?”
陳老爺頓了頓,轉頭看了看長澤道:“良玉是我親生,觴玉是我義兄的女兒,十五年前,我和義兄聽聞南海有一埕上古時期的古酒,那時我們都年輕相信世上有仙人,便踏上尋酒之路,後來不負所望找到了一埕酒,雖不知是否上古古酒,但我和義兄拆泥嚐了一口,的確是世間從未有過的佳釀,後來回程的時候半道上遇見了山賊,搶光了我們所有的財物,我被打暈了幸而撿回一條命,可義兄卻唉。”他歎了口氣又接著道:“我便將嫂子母女接到了府中,以我女兒的身份長到現在也是個能嫁人的時候了。”
良玉大約就是長澤在這一世的名字,蒼梧接過話道:“你女兒想嫁的人不是我。”
陳老爺身體一僵,猛然朝觴玉看了看,又轉頭看了看良玉:“觴玉你怎可如此胡鬧。”
觴玉道:“爹,既然這位公子不願娶我,我也不能強求,請爹為女兒安排再拋一次繡球。”
良玉坐在椅子上始終一言未發,連眼神都始終未離開過眼前的一方土地,隻有握住茶杯的手微微看得出用力,我覺得他心裏定然也是有一些喜歡觴玉的,大約是有些什麼不得已的原因罷。
我起身剛想和這一家子道別便聽蒼梧道:“走。”我看了看良玉,他依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未有一絲變化,像是一尊雕塑般穩穩坐在椅子上。
我摩挲著手上的血玉鐲子,冰冰涼涼總也捂不熱,就像長澤永遠一副冷然的模樣,我想這畢竟是長澤要曆的劫,我不屬於這個人界,不論是插手做了什麼都可能影響他的命途,想來個人自有個人福,我來凡間本就是想來看一看他在這凡間過得如何,如今看已看了,我很放心。
剛回妖族便聽說千碧已在宮裏等了我三日,桑絡將她安排在荒聞殿裏住著,聽說三日裏等的坐立不安,每日抓著人便問我回來了沒有,能問的人都煩透了她,我覺得有情可原,畢竟救命這種事情是尤其著急的,我可以理解,我對桑絡道:“告訴她我回來了,等我睡一覺再說。”
桑絡道:“不知帝後這一覺要睡多久?”
我想了想:“你看著辦吧。”
桑絡笑著矮身行了一禮道“那我這就去告訴她。”
我打了個嗬欠朝蒼梧房裏去,妖族的房子建的著實比榣山要好認的多了,起碼迷路這種事情我還沒有經曆過,著實給我這個帝後掙了不少麵子,我抬手輕敲了敲門,蒼梧在裏頭應了聲:“進來。”
我勾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你姑姑許久之前,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下了毒,這個毒我沒法子解,我想你姑姑既是妖族的,你作為妖帝定能解。”
蒼梧沒有抬頭隻道:“你怎知這個毒我就能解,我是妖帝也不是萬能的。”頓了頓又抬頭看了看我:“千碧上回佛誕節那日的懷著孩子的?”
我道:“恩,你先看看,隨便解解,能解開自然是好,解不開也不用太麻煩了。”
蒼梧點了點頭:“想來,她得罪你得罪的還不淺。”
我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覺得按照我對你那些夫人來看,這麼得罪我我定是要扒了兩層皮的。”
蒼梧看著我:“你把他們都弄死了,你能保證不讓我們家絕後?”
我勾著椅子往後退了兩步,訕訕笑道:“我不能。”
幾日不見,千碧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些,隻是腦子卻沒有長,一見我還是那句話:“姐姐,我知道我搶了扶欒是我不對,謝謝你願意救我的孩子。”
我坐在椅子上撫了撫額頭,千碧喜歡扶欒便覺得我也得喜歡扶欒,我從前總想告訴她我不能原諒她並不是因為扶欒,是因為她為了扶欒三番四次來害我,卻還總覺得是我喜歡扶欒,覺得心有不甘想報仇。
我解釋了許多次卻總沒有成效,如今再懶得跟她說這件事情,我道:“扶欒,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你覺得他好並不是所有人都得覺得他好,扶欒也並不如你想象一般喜歡我,若如此他怎會與你有了孩兒,千碧我救你孩子隻是還婆婆恩情,若是再讓我聽見我若救你,便把扶欒還給我,定然是要扒了你兩層皮拆了你骨頭,我為扶欒險些死過兩回,他憑什麼值得我和你談條件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