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沉淵真是個好師父,容不得自己的徒兒受半點兒委屈,我真是太幸運了,做他的徒弟。

天族自硯方去後,能上戰場製勝的大將便隻剩柘因一人,雖說柘因十幾萬年來征戰無數,從未有過一場敗仗,三尺青鋒將天族的門麵護的比淩霄殿上的牌匾還牢固,但若是蒼梧傾妖族之力來戰,怕是還需要沉淵的相助,天君雖主和卻也得將這一層考慮到,著實不能因為一個我而讓整個天族陷於險境。

若不是這個原因,我定然不會回到榣山。

回去第三日,天君派了錄華君來榣山做客,並沒有走正門進來,卻從我清江院的後門翻進來,將洗衣服的白墜生生嚇了一跳,錄華君伸手捂住白墜的嘴,使了使眼色:“閉嘴。”

白墜點點頭,錄華君放開白墜退了一步道:“失禮了。”

白墜看了看牆頭:“你怎麼翻牆進來。”堂堂一山神君竟學會了翻牆,翻得還是沉淵徒弟的牆,白墜覺得再繼續總結下去她一定會動手。

錄華君此人深諳察言觀色,所以天族派出的說客大多有他,朝門口看了看幹幹笑道:“九黎在不在?”

白墜道:“在屋裏。”

我正握著本曲譜打瞌睡,隱約聽見門外有說話聲,大約是有人來了,白墜應付應當足以,我換了個手撐著頭轉朝窗外。

錄華君在外頭道:“九黎。”

我沒有接話,他在外頭又喚了一聲:“九黎,我這有一壇好酒”

我打開門,看著他:“找我做什麼?”

錄華君將手裏拎著的一壇酒放在桌上,吩咐白墜拿兩隻酒杯來,雙臂交叉靠在桌麵上,我道:“來找我喝酒?”

錄華君朝椅後靠了靠:“怎麼,連酒友都做不得了?”

找我喝酒自然歡迎,我重傷扶搖山回來時他不知曉無可厚非,但我要與蒼梧和離的這件事早已鬧上天,他卻還來找我喝酒,天族最棒的說客手段竟也差到這個地步,我道:“我受了傷,喝不得酒。”

他尷尬的咳了咳,轉頭朝外:“白墜怎麼找個杯子走的這樣慢。”大約覺得答非所問這件事非的不夠好,似乎將自己還帶回去。

他將酒壇往一旁推了推,道:“聽聞你受傷了,來看看你,酒是個禮物罷了,等你好了再喝,你可得盡快好了才不妨我的這番心意。

我笑了笑道:“多謝錄華君。”

白墜沒有拿來酒杯卻從外麵端著壺茶放在桌上,替我和錄華君倒了一杯,站在我身後,我道:“白墜你出去吧。”

白墜看了看錄華君,依言退出去,順手砰地一聲帶上門,離垢說我縱容白墜,現在看來我的確很縱容她。

錄華君向前挪了挪凳子,道:“九黎你覺得大義為何物?”

我握著茶杯:“書中說:正道,大道也,不找旁人的不是。”

錄華君道:“那你認為大義是什麼?”

我道:“大義,若從我個人來說,就如書中說不找旁人的麻煩,但大義若想維持也希望旁人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我這個人是沒有什麼大義的深刻意識的。”

錄華君的臉色變了變,我又道:“但若說民族大義,便要有犧牲小我能為種族犧牲的大我意識。”錄華君的臉色緩了緩,我浮了浮茶沫,接過話:“你來,便是想讓我犧牲小我,成全天君所謂的大我的吧。”

錄華君的臉色猛然一僵,大約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把這件事說出來,好像我應該要一臉真誠的問他此次拜訪所為何事。

六界八荒都知曉我這個人最不善於給別人留麵子,尤其是我看不順眼的人,好比符鄰、千碧、還有天君的說客,但他好歹和沉淵還有些交情,我如何都得給他留幾分麵子,不能讓旁人說沉淵的徒弟不懂事,再者這件事即便天君沒有退路還是要給他留上幾分顏麵,畢竟和離這個事情我並沒有拿到蒼梧的文書,還是要靠天君出麵。

錄華君握著茶杯,道:“三千年前,你和沉淵赴****時,我曾與你有過一麵之緣,雖未有幸與你說上一兩句話,但我看的出那時候你並不是如今這副恩模樣。”

我當年一心喜歡沉淵,隻有一個想法,一切為了得到沉淵,那時候的我哪會說出這樣前後將人步步緊逼的話,那時我還是個能為天下蒼生奉獻的人,天君派人來遊說我,我未免再有戰事,也為了沉淵,披上嫁衣去了扶搖山,如今經曆這許多人事變遷,天君還再來故技重施,卻還以為我還是個願意為了他的蒼生犧牲的人,我知天君主和怕事,不想卻怕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