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壽堂。老夫人許氏,還有她侄女兒許姨娘和許姨娘的親生女兒三小姐安馨都在。安凝蘭上前行禮磕頭,淚水漣漣:“前段時間生病,蘭兒沒能在祖母跟前兒盡孝。”老夫人笑著說:“蘭兒,快起來,坐。”“二小姐。”許姨娘頷首低眉。安馨麵上恭敬,眼裏含著不屑,也說道:“二姐姐。”安凝蘭就大安馨兩個月,而安凝若大了安凝蘭四個月。
“蘭兒,馨兒,你們是親姊妹,要互相扶持。”老夫人呷了口茶,緩緩道,“五日後就是楚王府的賞花宴了,準備的怎麼樣了?”許姨娘道:“老夫人,夫人請了錦繡閣的孫繡娘來製定衣服,估摸著下午就到了吧。”
“兒媳見過母親。”“若兒見過祖母。”是王氏和安凝若來了。老夫人笑意更濃了:“好,都坐吧。”“夫人,大小姐。”許姨娘又行禮。安凝蘭和安馨一齊道:“母親,大姐。”老夫人麵露喜色:“若兒,你喜不喜歡楚世子?”老夫人一心想跟皇家攀親戚,安凝若是她最得意的孫女,美名在外,又是嫡長女,應該能配上世子。安凝蘭是嫡次女,做個公爵,侯爵夫人或是皇室側妃,應該也沒問題。
“祖母,孫女……”安凝若低下頭。王氏暗中推了推女兒,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吧,若兒?”安凝若點點頭。
安馨美眸噴火,憑什麼?我也喜歡世子!嫡女、嫡女、嫡女!煩不煩?不就是身份麼,庶女怎麼了,哼,賤人!早晚有一天,我,安馨,會嫁給世子!
這時,老夫人說她乏了,眾人陸續離開。
“芸萱,去花園走走。”安凝蘭說道,她要盡快熟悉府邸。
從涼亭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石子路。突然聽見——
“秦霜兒,你還不跪下!”是王氏在教訓秦姨娘。秦姨娘是安仕名最受寵的姨娘,育有四小姐安玉蝶。
秦姨娘跪下了,楚楚可憐。這下,王氏更加生氣,狐媚子,就知道媚惑老爺。心下憤怒,抬腳想踢,卻被安凝若製止:“母親,秦姨娘犯什麼錯了,您要罰姨娘,若兒可不依。母親,姨娘晚上還要伺候父親呢。”王氏壓下心中怒火,和氣道:“秦姨娘起來罷,去本夫人的院中坐坐?”
“是。”秦姨娘低下頭。
待王氏她們走後,林姨娘走了過來,行禮道:“二小姐。”一同來的,還有她的女兒,五小姐安玉穎。此時也行禮道:“二姐。”“嗯。”安凝蘭輕嗯一聲,轉身道,“時候不早了,蘭兒要去練琴了,五妹,姨娘自便。”說罷,離去。
林姨娘和安玉穎行禮,目送安凝蘭離去。
安凝蘭在她的玉蘭閣裏練琴,準備的曲目,都是一些不出彩,也不失禮的。現代的雲靜可是一大才女,古箏,古琴,還有其他樂器,都有接觸。熟能生巧,為防止賞花宴上出醜,安凝蘭還是練了一上午。
下午,孫繡娘來了,各位小姐也都到前廳挑選布匹絲綢。
安凝蘭粗略掃了一眼,發現了一匹絲綢,桔色,不出挑,還符合少女的氣質。安玉蝶是安仕名最寵愛的女兒,囂張慣了,此時一個箭步衝上去,拿了那匹桃紅色絲綢。她最喜歡桃紅色。安馨是老夫人最寵愛的庶女,平日裏最瞧不上刁蠻不知禮的安玉蝶和膽小不說話的安玉穎了。
她輕哼一聲:“請長姐先選。”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安凝若自然不會先選,她還要在人們心目中豎起善良慈愛的長姐形象。“還是三妹妹先選罷,我這個做姐姐的理應讓著妹妹。”安凝若微微一笑,端莊得體。
老夫人笑了:“好,都是祖母的好孫女,都懂得謙讓。若兒,馨兒,你們還是一塊兒選罷。”很快,安凝若選了一匹妃色,安馨則選了她喜愛的粉紅色。這下,就該安凝蘭了。她徑直走過去拿了那匹桔色的。安玉穎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左看右看,選中了一匹淺紫色的。之後,便躲到林姨娘身後,用小鹿般怯怯的眼神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