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夜驚變(1 / 3)

中鳴峰是座不高的山,沒有獵山那種磅礴的氣勢和特殊的奇異風景,很少有人會想到水源庵竟就藏在獵山附近這樣一座秀美的小山上。一條小溪從山頂一路蜿蜒著直流到山下,山道鋪著不規則的石塊,清楚幹淨,兩旁長著成片的鬆樹和杉樹,雖然不是粗大高偉,卻也挺拔,鬱鬱蔥蔥,別有一番景色。

水源庵建在山頂上,從外麵看過去像一座大院,前廳供奉著護法天神韋陀和四海龍王,大殿供奉的是如來佛和觀世音菩薩。一走進去,鼻子裏立刻吸進一股濃厚的檀香,庵裏的女尼正在給菩薩們重新上香。

舒歌弋根本無暇去觀察這些,他抱著長孫草綠的腳步一刻也沒有停留,早在進庵裏之前就已經請清心帶他直接進入客房。

小心安頓好長孫草綠請清心留下照顧後又立刻找到文修師太:“師太,可否即刻帶在下前去查看資料?”

“阿彌陀佛。舒施主一路風塵仆仆,水源庵雖在獵山附近也走了將近一日,舒施主何不稍作休息用過晚膳再去?”

舒歌弋眼神微微暗了暗,“請師太恕在下失禮……事出突然,在下隻怕小綠姑娘並沒有時間可等。”

“舒施主言重了,你的心情貧尼明白。”文修師太略一點頭,轉向旁邊一個比清心年長一些的弟子道,“清水,你帶其他施主先去用齋飯。”

“是,師父。”

“師太,既然事態緊急,也請我們一同前去。”葉蓬萊攔住清水向文修師太道。

“葉施主莫急。本庵藏書雖算不得多,但也不少,一時也無法查完,恐怕確實還需仰賴各位幫忙,施主們用過齋飯後再來幫忙就是。”

“既是如此,那舒兄弟先行一步,我們隨後便來。”

舒歌弋點頭施禮,走了一天的路了,確實不能讓別人家跟著自己受罪,他們肯來幫忙,已經是講江湖道義了。

文修師太帶著舒歌弋進入後院最左邊的一間房間,房外沒有牌匾說明,如果不是師太說已經到了的話,舒歌弋還以為那不過是間普通的廂房。

想不到水源庵的藏書室竟建的如此簡單,從外觀看過去這原本應是兩間房,想來當初隻是挪了間屋子放書,誰知隨著是日漸長書越增越多,才又打通了隔壁的房間拓成一間。

屋裏整齊的擺放著滿滿一屋的書籍,這些書雖然陳舊,卻保持的一塵不染,想來是經常擦拭和翻曬了。

“舒施主,由於貧尼記不起火靈蛛的資料來自於哪個領域,恐怕要費些工夫了。”

“有勞師太。”

舒歌弋顧不上多想,禮貌性的回應後立刻站到書架旁翻起書來,一目十行快速的瀏覽,這麼多的書,他實在不敢再耽誤。

文修師太見他如此,念了聲佛號,和兩個弟子同他一起去翻架上的書。

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兩天,舒歌弋依然沒找到關於火靈蛛的資料,這兩天兩夜他不眠不休,眼圈像是被血染紅了一樣,麵容也憔悴的仿佛紙糊的。清心偶爾會過來告訴他長孫草綠的情況,這兩日長孫草綠就像火爐一般,走進她的房間,就好比身處夏天的烈日下。

舒歌弋青筋暴突,幾乎不發一言隻拚命的翻著書,如此失常的舉動,跟平時謙恭有禮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地上堆滿了他翻過的書本,要不是馬柳沙時時阻止,恐怕水源庵珍藏的這些古籍都要被他撕個粉碎了。

當然也有人暗自同情水源庵,過後整理這些書又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啊,找到了。”叫聲來自柳葉派的趙虹。

舒歌弋聽見身影一閃將書奪過,臉上抑製不住激動,可是隻是瞬間,他的臉澀驟變,瞬間黑如死灰,神情沮喪的衝了出去。

“舒大哥。”林宜君和趙虹驚疑的對望一眼跟在後麵追了出去。

葉蓬萊等麵麵相覷,鄭位撿起被他丟掉的書本,也立馬臉色大變,怔在原地,沉默不言。

“鄭掌門,上麵寫了什麼?鄭掌門?”仇賓急問,他隱隱感覺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鄭位閉著眼搖了搖頭默不作聲地把書遞過去,仇賓接過去急看。

隻見上麵寫著:“火靈蛛是由幼童的氣血喂養,再喂以滄形草,水毒芹,雞母珠等十幾種毒草(具體品種不詳),再浸泡在蝮蛇,蟾蜍,箭毒蛙等十幾種最毒動物提取的毒液中(具體品種也無人知曉),又以文火烘烤成長。成長的火靈蛛肥厚碩大,能長成拳頭般大小,身上猶如火焰般通紅閃亮。被咬者前期像發燒症狀繼而猶如置身大火,全身透著紅光,之後毒素迅速進入五髒六腑,侵蝕全身內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七日後屍骨化成膿水,不存。無藥可救。”

“這,這,這……”馬柳沙連說了幾個這字,卻無論如何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門口突然傳來絕望的哭聲,這一段文字無疑是將長孫草綠判了死刑。駱靜秋如何能接受得住,已哭得死去活來。王陵本想扶住她,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咚的一聲癱軟在地,眼淚不受控製不停的流過臉頰,她甚至都感覺不到,那種癡呆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