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草綠幾人半夜被尖嘯聲驚醒,醒來卻發現守夜的楊颯不知所蹤。
“小颯!小颯!”
無人應答。
“奇怪,小颯跑去哪了?”
“看來我們低估了仙人穀,以我們幾人的內力來說,不可能睡得如此不警覺。”肖闊與舒歌弋相視一眼,兩人心中俱是驚異。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找小颯?”長孫草綠急道。
“不可莽撞。楊兄定是發現什麼異常,才會離開這裏,方才那聲尖嘯似乎是來自霧丘森林,此時天黑林密,我們若是貿然進去就太危險了。”舒歌弋道。
肖闊點頭,“以楊兄謹慎的性格,應當不至於獨闖才是。”
“正是,我們在此暫等片刻再說。”舒歌弋接道。
“那我到外麵查看一圈。”
“杉曲!”長孫草綠急忙叫住他。
杉曲回過頭淡淡道:“放心,我不會走遠,馬上就回來。”
“小颯不會出事吧?”長孫草綠憂心道。
“應當不會,你不要太擔心。”舒歌弋說著遞給她一壺水。
長孫草綠拿起來喝了一口又還給他,倏地一下站起來:“我還是想出去看看。”
舒歌弋都來不及攔住她,她的身影已飄出洞外,舒歌弋立刻追出去,肖闊歎了口氣也隻好跟了出去。
才出洞口,便見長孫草綠站在前麵不遠處,一動不動,稍遠的地方,站著杉曲。
“別靠近!”肖闊攔住舒歌弋,小心地退回到洞口。
“怎麼回事?”舒歌弋皺緊眉頭喃喃道,“他們的姿勢……”
肖闊道:“沒錯,那是他們行走的姿勢,這個穀有詭異。”
“莫非這附近有人將他們定住了?”
肖闊摸著下巴道:“不能確定。如果是有人想害他們,大可殺了他們。難道是給我們的警告?那要警告我們什麼呢?”
舒歌弋沉吟半天,在洞內尋了顆小石子,隨手往洞外擲去,卻見石子飛出一段距離之後,立刻定在了半空,再也動彈不得。
兩人麵麵相覷,肖闊道:“莫非是空間凍結?”
舒歌弋道:“肖兄有沒有發現有些不同?”
“白天的仙人穀一片生機勃勃,春意盎然,但此刻卻是蕭瑟肅殺,陰沉冰冷,如同一個死穀。”肖闊望了一眼洞外道,回過頭忽然笑了笑,“沒想到這個洞竟不受其害,我們運氣也不算太壞。”
舒歌弋看著他道:“肖兄能如此坦然而笑,令人佩服。”
肖闊笑道:“過獎。到如今舒兄還能稱我一聲‘肖兄’,肖某已感榮幸。”
舒歌弋低頭無話,他並不討厭肖闊,即使知道他是侯青的屬下,他也仍然想同他傾心而交,或許……他是覺得肖闊和長孫草綠有很多相像之處,他們都不算是坦誠之人,但卻是良善之人,真心的為他人著想,感染著身邊的人。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長孫草綠而愛屋及烏,還是自己本就願意交這個朋友。甚至有時候他會想,到底侯青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有肖闊這樣的部屬,有長孫草綠這樣的女兒,他真的要同他們反目成仇嗎?
但更多時候他會阻止自己去想這些事情。
肖闊微微笑了笑又道:“如果是時空凍結,我們隻好等到天亮了,這段時間裏,應當不會有事。”
舒歌弋低聲嗯了一聲,道:“我守在洞口。”
肖闊知道他是不放心長孫草綠,也不加阻止,自己又在火堆旁找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坐下。
此後無事。
不多時,天亮了。
山洞就像是同仙人穀隔絕的地方,舒歌弋看著雙腳離地保持著輕功姿勢的長孫草綠,他看不見她的臉,但見她的背影飄逸如仙,仿佛時空回轉,她就會輕飄而去,舒歌弋的心不覺微微一痛,他抓不住長孫草綠,永遠也抓不住。
天色漸漸發白,長孫草綠的背影越來越清晰起來,仙人穀重新煥發出生機盎然的景象,如同有人突然給它描上了色彩。
長孫草綠淡綠的身影突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哎呀,累死我了!”
舒歌弋頓時回過神來,奔到她身邊,卻見她躺在地上一副哀戚的樣子,看見舒歌弋過來便嚷道:“舒哥哥快給我捏捏,酸死我了!”
“怎麼回事?”他皺眉道。
長孫草綠白了他一眼:“什麼怎麼回事?你試著保持一個姿勢站一個晚上看看,不對!是淩空一個晚上!”
舒歌弋奇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人雖然被定住了,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差點沒憋死我!”
“讓你這棵好動的小綠草如此‘乖巧’,倒真是難為你了。”肖闊走過來笑道。
長孫草綠道:“可不是。”
“快起來,地上露水重。”舒歌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