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草綠這一探頭不得了,冷不丁見到一團青紫的血肉模糊的東西被被子緊緊地裹住,不由一下子驚叫著跳開,成孝親的臉色頓時大變,結結巴巴地道:“怎,怎麼啦,小緣的病……”
肖闊在她跳開的時候,就趕緊順手按住她,探頭也往床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成孝親的臉色,忙道:“莊主,別緊張,我家小姐每次見到這種疑難雜症的病患時就會興奮地大叫,不是少莊主的病不能治。”
成孝親臉色哀戚,“真,真的嗎?”
“莊主請放心,我家小姐會有辦法的。”肖闊說著忙朝長孫草綠使了一個眼色。
長孫草綠本被嚇得不輕,見到肖闊的眼色不由地瞪了他一眼,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道:“少莊主的病,嚴重是嚴重了一點,但是也不是不能治,不過……”
“不過什麼?”成孝親早已請遍天下名醫,都對愛子的病束手無策,人人都讓他準備後事,氣得他幾乎要先離兒子而去。他本對長孫草綠並不抱什麼希望,可是對兒子的疼愛令他甚至令他忽視長孫草綠的年齡,不自覺地燃起心中微弱地希望。方才長孫草綠的反應令他的心一度沉到了心底,又因肖闊的一句話使心情大落之後又大起,此刻又聽說愛子的病是可以治的,他怎麼能不高興。
長孫草綠道:“我總得知道你兒子的病是怎麼染上的,他去過什麼地方,吃了什麼東西,有什麼人接觸過他,這些你通通都必須告訴我,我才能有辦法確認他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成孝親不住點頭:“好好,姑娘說得不錯。請姑娘廳裏就坐,老夫這就告訴你。”
原來,這成小緣是個孝子,一次偶然聽老父親提起傳說中的血鳥,說要是在有生之年能見到該好,成小緣便記在心上,誓為父親找到血鳥好讓父親一見。
“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有沒有這個血鳥都是問題,不想他竟真的從此天天在外尋找血鳥。本以為找一段時間,他覺得累了乏了或者發現這根本就是個無稽之談也就罷了,誰知他竟這般執著,不找到就不罷休。”成孝親連連歎氣道。
肖闊微微一笑:“這麼說來,少莊主的病莊主也是要負一定的責任。”
“哎,是啊,都怪我,我要是不跟他說什麼血鳥就好了。”成孝親痛心道。
長孫草綠淡淡道:“這也不是你的錯,是你兒子太執著,這種事太過虛無縹緲,執迷其中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成孝親怔了一下,隻是不住地歎氣。
長孫草綠看著他,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那後來呢?”
“後來,他跟我說要去西邊的雲海之地。”
肖闊訝異:“雲海之地?那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
成孝親道:“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可是他就是不聽,還是瞞著我偷偷地去了。我不放心,派人到雲海之地入口接應,誰知派去的人剛到那裏,小緣就從雲海之地裏飛了出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派去的人嚇壞了,忙帶著他日夜星辰地趕回來,可是他卻一直暈迷不醒,沒兩天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