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草綠心中充滿感動,是因為自從知道她是侯青的女兒之後,舒歌弋跟她之間一直橫著一條看不見的隔閡,即使兩人總是盡量讓他們之間如同從前一樣,但兩人心裏都清楚他們之間在某一段時間內總是顯得有些距離,砍也砍不斷,跨又跨不過去,除了落寞便是痛苦。而如今,長孫草綠清楚的感受到了舒歌弋和她之間原本一直有的默契以及他對她獨有的寵愛,隻要他在,她便可安心,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滿足,去守護,去支持。
這樣的一個人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她怎麼會不感動,不幸福呢?
她感動,舒歌弋其實也在感慨。
她的每一個表情,他都看在眼裏,雖然她總是在笑,總是顯得很開心,好像從來不會難過,不會傷心,不會痛苦,但是他知道,她的難過,她的傷心,她的痛苦,甚至是失望都藏在她的這張笑臉之下,如果不仔細看,不用心看,是看不到的。
現在她也在笑,舒歌弋不用多費力,就能知道這笑她是肺腑的,是發自內心的,真正高興的笑,這笑和平時的笑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舒歌弋不知道在她這樣笑的時候,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或許是林宜君的逼迫,令他對她的情感看得更加透徹,從而更加珍惜和維護,有些事情是他一直太偏執,但如果他不是這樣偏執,他又怎麼去守護她呢?
不論他將來會不會報仇,他們之間都會是這樣,不會改變。
至少他希望是這樣。
他的笑也是發自內心的,所以長孫草綠看得也是滿心歡喜,兩個沉醉的人坐在雲端之上,被一縷陽光輕輕照耀,雖是吃著人間煙火,卻猶如謫仙。
夜幽將軍默默歎了一口氣,輕咳一聲將兩人的神思都拉了回來,他不忍破壞,但有些事情他不能不在意。
“此舉太危險,少主不可莽撞。”方才他雖然沒有探尋到什麼,但是能讓少主那般緊張,隻怕也是非同尋常,作為屬下豈有讓主子去冒險的道理。
長孫草綠看了一眼舒歌弋,淡淡道:“沒關係的,將軍不要緊張。”
“不妥,這片雲海之地本就危險,如今又有林宜君的人馬在找我們,不宜再節外生枝,還請少主三思。”
“真的沒關係,那個東西不危險。”長孫草綠並不想多說,因為她其實也說不清楚,但是她覺得她必須去看看。
但夜幽將軍也很堅持,一口一個“少主,三思”弄得長孫草綠大為頭疼。
最後還是舒歌弋開口:“不要緊,她想去便讓她去,我會護她周全。”
他一句話輕描淡寫,兩個人的反應卻是大不相同,長孫草綠則是高興地直點頭,夜幽將軍卻麵色一沉道:“舒公子這話是何意?”
舒歌弋淡淡道:“你受傷未愈,不宜行動。”
“昨日經少主治療已好得差不多,並無大礙,何況我身負保護少主的責任,豈能中途離開?”夜幽將軍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長孫草綠忙道:“將軍莫急,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我總覺得那東西似乎跟我有某些聯係,也可能是跟我墨桑族有某些聯係,我如果不去看一看,我心裏會不安的。”
夜幽將軍的唇角微微動了動,隻聽長孫草綠又接著說:“舒哥哥要將軍留下來,一來是希望將軍能趁此多休息一下,我們後麵說不定要大打一場呢!到時候還得靠將軍保護我呀!”
說著就做了個鬼臉,又繼續道,“二來,肖闊哥哥那邊情況不明,夜幽將軍得幫我盯著給我留下記號,不然到時候讓林宜君找到滄箭,我既沒有救到小緣,又失了神器,我不是成了罪人,將軍也不希望我當罪人吧?”
夜幽將軍盯著她眨的無辜的雙眼,突然不屑地哼了一聲:“原來少主還記得我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