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的表情很微妙,帶著一種惡作劇一樣的戲謔看著龍觀。
龍觀還是大馬金刀的坐著,看都沒看老黑,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那張卡,說道:“這麼說,你是寧肯不要這三十萬也要把我留在這裏了?”
“把你留下了錢還是老子的!道上的規矩壞不得。我原來以為你被道上哪個人看不順眼給滅了,沒想到你娃兒居然發達了。”
“原來欠你的,連本帶利一毛錢都沒有少你吧。是連同著所有利息一起還的吧。你黑了我多少錢你心裏比我清楚,這些我都不跟你計較。我要是你就老實收下這筆錢,然後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們兩清,別做什麼蠢事。我既然敢來這裏找你,就不怕你裝神弄鬼。”
“格老子滴,你他媽都到老子屋裏了還裝你媽賣批啥子大人物?”
龍觀咽了口吐沫,腦門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老黑手一揮,還沒落下的時候龍觀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臉上。龍觀左手抄起桌子上的卡放進口袋,右手一拳放倒了老黑,然後一轉身早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正手砸在身後一個男人腦袋上。
龍觀歪著頭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麵無表情。
他被囚禁在李寒身邊太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那個曾經無所不用其極的無賴潑皮已經灰飛煙滅,直到這一刻他靈魂深處某個陰暗角落似乎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瞳孔。
“李寒,你真不擔心龍觀嗎?他會不會跟人打架啊。”
許藝菲有些擔憂的看著李寒,他們兩個這個時間竟然還沒休息,兩個人沿著馬路一直在走,北方的深夜已經有些寒意,許藝菲裹著厚厚一件外套在路燈下對著自己的影子搞怪。
李寒一路上都沒說話,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聽到許藝菲這麼一說,他勉強笑了下,說道:“你放心,那家夥肯定會跟人打架的。隻要他一打架那些暗中心懷不軌的人才會按耐不住冒頭出來,這樣龍觀才能找到他們。不過龍觀精明著呢,絕對不可能吃虧的。就他的身手普通人奈何不了的。”
“你幹嘛非要讓他自己去啊,是不是有這事你不想讓我知道啊。”
許藝菲看似無意的一句話瞬間讓李寒心頭一緊,他略有些失色,但馬上說道:“不是啊,隻是聽夢拓的意思可能要不了多久血月也會像當初的你們一樣要去執行各種任務,而且很可能單獨行動,所以我隻是現在開始讓龍觀適應下。”
“原來是這樣哦。”
龍觀揪著老黑的領子把他丟在那張堆滿了垃圾的桌子上,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他撿起一個酒瓶敲掉了瓶底,然後一把紮在老黑胳膊上。
老黑慘叫了一聲,龍觀說道:“每三秒鍾,這個酒瓶會落在你身上一次,現在是胳膊,下次是肩膀,然後是肚子,再然後我就把你變成太監!”
龍觀說完這句話,眼都不眨的就紮了下去。
“啊,停停停,我說我說…”
老黑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死命掙紮著,但是龍觀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扼著他。龍觀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怎麼,剛才挨得拳頭不夠重嗎?爬起來幹什麼?打算偷襲我?”
那個人馬上識趣的趴在地上,龍觀又舉起了酒瓶。
王洛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翻來覆去怎麼都沒辦法沉下心睡覺,幹脆起來穿好了衣服拿著手機出了門。
他現在心亂如麻,可卻連自己在擔心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很少這樣焦躁不安,總覺得像有什麼不好的大事會發生一樣。他也從不是疑神疑鬼的人,他一直對自己對李寒,對血月每個人都信心十足,可是現在這種情緒卻讓他很有些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