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記,我就有話直說了,我們現在很被動,如果不想辦法反擊的話,姓葛的還會繼續折騰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這個我懂。”林衛國歎息一聲說:“我是不想魚死網破,想要各退一步給大家留出餘地,沒想到姓葛的提前動手,不但害了潘市長,還差點害了你。我就不相信嘴裏有酒氣的司機,就一定是個神誌不清的醉漢。”
林衛國這時提出車禍事件,就是明明白白的指責葛永秋和彭勇參與謀殺,他不管車禍是不是因為酒駕,既然葛永秋暗中舉報,用幾年前的車禍照片陷害張嘯峰,他就能把謀殺的帽子扣過去。
“你是說,這次的交通意外有問題?”張嘯峰很配合的提問。其實他清楚案件的真相,那可逃逸的司機是真喝醉了,救走他的是路過的酒友。當時張嘯峰看到有人開麵包車將司機救走,他沒看到的是,逃跑麵包車在進入縣市區前一頭栽進路邊河溝裏,一車六個人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而且運輸公司老板是韓善慶的表弟,為人雖然混蛋了一點,但也是洪山土生土長的人不會張嘯峰不利,讓他去害林衛國還有幾分可能。
張嘯峰腦筋急著,忽然感覺那裏不對勁,問道:“有人向上麵舉報這次車禍,舉報信的內容很離譜嗎?”
“是超離譜。”林衛國想起舉報信內容,都覺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他說道:“那些人選用了三年前在五號公路發生的一起嚴重交通事故的照片,替換了你出事那天的照片,並且故意不用監控錄像,還把上麵的日期抹去了,直指你開車傷人後逃逸,舉報信到市裏還好一些,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搞事,送到省裏的那封舉報信就麻煩了,上麵有條拿了別人好處的瘋狗,一直盯著我們。”
“你說那個喬主任?形容成瘋狗還真是貼切。”
張嘯峰攏了一下頭發,將思路整理清楚才問:“你派出去的私家偵探,查到有用的消息沒有?有多少能用的?”
林衛國說:“很多,如果交上去,姓葛的就跑不了。”
“不能交,至少文化節結束前不能交。”張嘯峰搖頭說:“如果市裏領導班子連續出事,風景區那邊還好些,工業園區那邊想招商可就難了,不會有人願意把企業放在官員行為不檢點的地區。”
“的確如此。”林衛國說話時臉微紅,他就是那種不檢點的官員。
張嘯峰接著說:“能壓就把事情壓一下,有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等文化節結束我親自送他們上路。”
“我會把資料刻錄一份給你,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他們搗亂,是他們要同歸於盡。”
“不會的,官字兩張口,我們都是靠嘴巴忽悠活著的,打打殺殺的不會有人做,活著才能享受權利。”張嘯峰雖然是商人,卻將這些官員看的明白。他們在你爭我奪時,還小心的愛護羽毛,不敢染上一點點的汙點。
林衛國哈哈笑道:“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怎麼可能,我說誰也不會說你。”張嘯峰摟住林衛國的肩膀,表示兩個人親密的戰鬥友誼。
這邊剛說完葛永秋的事情,林衛國的電話突然響了,看到是江曉玉的電話號碼,林衛國壓下對叛徒的厭惡,接通了電話。
江曉玉那邊的背景聲音很幹淨,他應該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這使江曉玉呼吸的聲音顯得無比巨大。
“江秘書,有事兒嗎?”
“林書記,我剛才看到葛書記坐車出去了,我打聽了一下,好些說是來要洪山縣,你們小心一點。”
“謝謝你了小江,這件事情我不會忘記的。”林衛國什麼都沒許諾,就讓江曉玉高高興興的掛斷電話。
林衛國拿著電話攤攤手說:“這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學別人高密都學不好,葛永秋願意來洪山,難道我們還能綁著他不準過來,或者我們組織幾個人半路殺了他?什麼腦子,他以後就坐一輩子的冷板凳吧。”
林衛國的抱怨是說給張嘯峰說的,他知道張嘯峰收買了江曉玉,隻是不知道張嘯峰開出的價格,林衛國如果知道江曉玉是免費貼上去的,一定會氣吐血,並大罵:“養不熟的狼崽子,吃裏扒外的混蛋。”
在林衛國眼裏,張嘯峰隻是一個混進市政協的商人,市政廳裏的公務員應該聽他林衛國的,而不是張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