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經常受別人的氣,就像被人踢打的“受氣包”一樣,常人一般很難做到。孔子就是個“受氣包”,沒辦法隻有委曲求全了!
齊簡公在位時,有幾位大夫時時想篡奪君權,陳恒苦苦力諫,齊簡公就是不聽。
叛臣已準備就緒,齊簡公卻仍和美女在一塊尋歡作樂,叛軍一到,齊簡公倉皇出逃。
陳恒率軍追上,齊簡公竟疑心陳恒有篡位之心,而對他大加辱罵。陳恒隻好誅殺齊簡公。
但他仍以齊國大局為重,立齊簡公的弟弟為王,這便是齊平公。
孔子聽說陳恒殺了齊簡公,十分氣憤。
他認為,臣弑君是決不允許的。
他來到朝廷謁見魯哀公,說:“陳恒竟殺了自己的君主,請您出兵討伐他。”
誰知魯哀公對此並不在乎,隻是不冷不熱地說:“你去給季孫、仲孫、孟孫三個人報告吧!”
孔子感到有些憋氣,原想哀公會由齊簡公想到自己,會支持他討伐陳恒的想法,不想哀公卻要他向季孫、仲孫、孟孫彙報。
其實孔子對這三個人無視君權隨心所欲早已不滿,但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去見了這三個人。這三個人都不願出兵。孔子碰了個軟釘子,隻好悻悻而歸。
他的學生十分不平,有個學生說:“臣弑君,做國君的都不怕,你怕什麼?他哀公已被架空,季孫、仲孫、孟孫三個人大權在握,他不為自己擔心,你擔心什麼呢?”
另一個學生說:“季孫、仲孫、孟孫是什麼角色?如何還找他們彙報,豈不太委屈了自己?”
孔子歎口氣,說:“做部下就應經受得起委屈,我去向大王彙報,是因為我身為魯國大夫,擔負著這個責任;我向季孫、仲孫、孟孫彙報也並非怕他們、求他們,同樣是因為我是魯國的大夫。隻要能把事情做好,委屈一下自己又有什麼要緊呢?”
學生們一時語塞,反覺老師修養之全麵。
能委屈自己的人,往往是有責任心的人。孔子討伐陳恒是否應當暫且別論,但他能委屈自己,並不是出於個人的利益,而是出於對“仁政”、對“君臣之道”的維護。他完全可以不管,更不必那樣委屈自己而處處碰壁。
孔子能委曲求全去見他不喜歡的三個人,正是出於對一種“禮樂製度”的維護。能委屈自己的人往往是那些顧全大局的人。孔子從整個大局出發,為了製止這種“臣弑君”的現象,認為魯國有責任出兵討伐陳恒,以正“綱紀”。
能經受委屈的人大多是不鬧情緒的人,他們總是以工作為重,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任勞任怨,以能否出色地完成工作為原則。所以孔子對這種人總是抱肯定的態度,這些人也是上級信得過而又十分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