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靠在等候席的牆邊,從懷中掏出一塊煙盒,抽出煙,捏在指間,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皺皺眉,還是將煙放了回去。
今天是杏花莊開業五周年慶典,換做以前,這樣的小店,本是不必他自己親自出麵的。但自從經曆了上次的打擊後,路逸基本上勢必親為,極力拉攏人心。離典禮開始還有一些時候,閔於忱去了洗手間,他在外麵等著,有些不耐煩,卻又為自己的心情感到愧疚。此番帶閔於忱過來,其實就是安撫軍心,加上閔總今日也說過來,不過做做樣子。
路逸本不討厭閔於忱,隻是有時見不慣她逆來順受的乖巧模樣,什麼都依著自己,反而讓自己看到她那張低眉順眼的臉就厭煩,甚至有些生氣。
正想著,閔於忱便出來了,麵色有些著急,道:“路逸!”
喚完,卻愣了一下,訕訕地縮了縮手,咬著下唇接著說道:“顧明在裏邊暈倒了。”
路逸眼一張大,心裏還在消化“顧明”兩字,身子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往洗手間那邊去了。閔於忱還想說什麼,但見路逸步伐極快,一臉著急,卻隻是稍稍陰鬱了臉色,就又換上一副唯唯諾諾的神色,緊張地跟了進去。
本來,洗手間裏頭因為有人暈倒已經聚成了一團。現下忽然闖進來一名男子,盥洗台邊上圍著的女人便又作鳥獸狀散開,有些驚慌地給路逸讓出一條道。路逸小跑進去,看見那顧明隻是靠著牆壁,眼睛微闔,隻在目光瞟見路逸的時候,動了動眼皮,單手捂著肚子,又說不出話。
顧明心想,這城市這麼大,怎麼還哪裏都有他。但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絞痛讓她有些脫力,隻能由著路逸將她橫抱了起來。挨著了路逸的西裝,他手心的溫度從自己的襯衫麵料裏透進來,顧明便又想起重逢的那日,本就漲紅的臉心裏覺得應是更紅了,隻覺得身子軟軟綿綿的,隻能靠在他的身上。
閔於忱這會也過來扶住顧明的身子,緊緊依靠在路逸的身側,看起來便是一對見義勇為的夫婦,正緊張地送病人出去。
而這時,因為看顧明的臉色不是很好,又見她一直沒有回來,便主動過來等候顧明的葉小波也趕緊追了上來,關切叫道:“誒,這是怎麼回事?”
路逸聞聲腳步稍頓,斜眼睥睨那葉小波,並不停下來,邊走邊說道:“沒什麼,客人出了意外,正要送去醫院。”
葉小波便說:“剛才還好好的呢。”
他嘟噥一句,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來。問道:“你們是誰?和顧明認識?”
路逸見是認識顧明的,又想起她上次說自己已經結婚了,暗自思索,莫非這就是她的老公,未免太年輕了一點。想著這些,路逸的臉色不是很好,便冷聲說:“我是酒店的管理人。”
本想著走快些,擺脫這人,但他轉念一想,若兩人真是夫妻,自己這樣太不合理,便問:“你是顧小姐的什麼人?要和我們一起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