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驚訝地看著聶中輕道:“成夫人不說,還真看不出姑娘竟是孤女。想必姑娘以前也是有受過良好教養的吧?”
“中輕沒受過什麼好的教養,也就學了些禮儀習過字而已。”聶中輕坐著欠欠身道。卻不知這時代的女子,就算是有些千金小姐也未必認得多少字。
“還認字啊!這可少見。”另一位黃衣夫人驚道。
成夫人也略有些驚訝地看向聶中輕,不過再一想,識字又如何,孤女就是孤女,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過,令公子還真是善心。”黃衣夫人又笑讚道。
“王夫人客氣了,這隻是小兒的舉手之勞罷了,就算是夫人們碰到人有難,也必會出手相救,算不得什麼善心。”成夫人掩嘴一笑。心裏卻寧願兒子不曾救過她,這樣事情就不會這麼難辦。
“令公子也不小了吧,可曾說了姑娘?”王夫人笑問道。
聞言,莊雅側耳聽著這邊的動靜。
聶中輕微笑著端起麵前的茶杯,輕啜了口茶,她想聽聽成夫人怎麼說。
成夫人看了眼周圍的人,眼睛在莊雅身上停了下,當目光掃向聶中輕時,眼神不由一冷,語氣有些無奈的笑道:“還不曾呢?這小子一直忙著家裏的生意,還沒心思在這上頭。”
莊雅的眼眸一黯,是啊!表哥和自己還沒訂親呢!現在兩人之間又出現了另一個女人,要不她,表哥和自己的事也該定了吧?現在卻不知會怎樣?想著,莊雅看向聶中輕的眼神,便有了些怨懟。
“是嗎?這事要快了,不能隻顧著生意。”王夫人似乎有些驚訝。
“的確,我也正有些打算呢?倒是王夫人,令千金的好日子近了吧?”成夫人笑笑地轉開話題。
“是啊!已經開始請柬的事了,下月十二。”王夫人眉開眼笑道。
她此言一出,聶中輕發現在莊雅那一桌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姐忙羞答答地低了頭,料想她應就是王小姐了。
“是嗎?那真是恭喜王夫人了,不是是哪家公子?”另一位夫人笑問
“謝謝鍾夫人,是雷家米鋪的大少爺。”王夫人笑道。
“那王小姐就有福了,聽說雷家不僅富有,而且雷家公子還長得一表人材。”鍾夫人又笑道。
“而且王夫人家是釀酒的,這不剛好可以互相照應一下嗎?”另一位紫衣夫人也笑道。
“別說我了,孫夫人和鍾夫人,你們兩家的兒女不是早就定親了嗎?這可也是一段良緣。”王夫人臉上笑開了花,望著鍾夫人和紫衣夫人道。
兩位未來親家夫人相視而笑。
“說起來,成二夫人,小千金也快及笄了吧?”鍾夫人看著成二夫人問道。
“是,就在今年了。”成二夫人也笑道。
“可許了人家?”
“許了,準備過了年就讓她過門。”成二夫人簡潔道。
聞言,成可人噘起了小嘴,有些不滿意母親的答案。
聶中輕含笑看了她一眼,以她的好動的性子,定是不想早嫁的。
聶中輕發現成二夫人和成三姨娘的話都不多,也許成夫人在場的原因吧?畢竟正室夫人在場,哪有其他小的插嘴的道理。
“小姐們都不好意思了,大家就不要說了。”這時,陳夫人忙出聲道。
眾位夫人的眼睛往小姐堆裏一看,果然各個小姐都是紅著張俏臉,眾位夫人不由一笑。
聶中輕當然也沒錯過這滿廳紅臉。看來這些小姐都是待嫁之身了。
“唉,說起來,還是陳夫人好,女兒嫁得好生令人羨慕。”王夫人歎道。
她一說,其他人羨慕的眼光俱看向了陳夫人。
聶中輕不隻其他夫人,就連成夫人她們的眼神也是差不多。
陳夫人倒也不謙虛,眉開眼笑道:“那丫頭是傻人有傻福。”
眾人隻有紛紛點頭的份。
接著她們又聊了些誰家是做什麼的,生意好不好那些的,就連莊雅、成可人也和那些千金小姐聊些哪家的胭脂水粉的最好用,哪家的布料做衣服最漂亮。
因對這些都不熟悉,所以聶中輕也就插不上話。
成夫人也對她不理不睬,自顧自地和那些夫人小姐聊天。
一時間,聶中輕就似乎成了一個獨立的圈子。就隻有成可人偶爾會和她聊兩句,但才說了兩句,就被其他小姐給帶了開來。
對於這些當眾排擠般的行為,聶中輕隻能一笑置之。眼見一時半會散不了,聶中輕便讓采兒回去交代一聲,以免成飛睿找不著人。
中間隻有那位陳夫人狐疑地看了眼聶中輕,在場的夫人大概就隻有她清楚,成夫人有意把兒子和外甥女湊一對的事吧?不過,看到今天遲來的姑娘,和成夫人略有些冷淡的態度,不難猜出成少爺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