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打胎(二)(1 / 2)

突然,采兒瞪眼望著聶中輕的裙擺,手也緊捂住裙擺一處,道:“少爺,姑娘……姑娘流了好多血。”

成飛睿低頭一看,隻見采兒手捂住的地方,聶中輕的裙擺上正滲出血跡,還越來越多,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隻能緊摟著她。心裏有如萬箭穿心,痛得難以呼吸。他知道打胎會有危險,卻從沒想過會因此而失去她。

聶中輕在昏過去的最後一刻,也朦朦朧朧地看見了自己沾血的裙擺,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唇邊扯出一抹悲傷的笑意,接著便昏了過去。

“輕兒……”成飛睿慌張地叫道。

壽仔和囝仔聞聲在門外探頭一看,隻見聶中輕裙擺上全是血,她躺的地上也是,而采兒放在她裙擺上的衣袖也是沾上一大片的血跡,就連少爺身上也沾上了一點。

“輕兒,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壽仔,去找大夫。快……”成飛睿不理會采兒,打開門慌張地叫道。

此時,書憨也正好來到荷居,一見聶中輕一身的血,也嚇得愣住了。他在長青院找不到少爺,猜想他定是往這來了,這才尋過來,卻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還不快去。”見壽仔還愣愣地站在那,成飛睿倏地地吼道。

壽仔這才醒過神來,掉頭拔腿就跑。

書憨也醒過神來了,想起來此的目的,卻隻能望著浴血的聶中輕喃喃道:“少爺,夫人說時候差不多了,叫您回去沐浴更衣。”

聽到書憨的話,采兒這才仿佛冷靜下來,伸手推著成飛睿,道:“少爺,大夫說過了打胎一般都會這樣的,叫我們不用緊張。您走吧,今兒是您的大喜日子,而姑娘現在一身的血,您不能再待在這裏。”

成飛睿不理會書憨和采兒,握著聶中輕的手放在唇邊吻著,眼眶微紅道:“輕兒,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他後悔了,早知如此,他寧願留下這個有可能是蘇軒的孩子,也不要她打胎。

見狀,采兒神色微微慌道:“少爺,您還不快點離開,要是讓夫人知道了這事,姑娘就更加難以在成府立足了。姑娘已經變成這樣了,難道您還要讓大夥兒都知道她的事嗎?三姨娘懷的是老爺的親身骨肉,尚且如此被人輕看,到時姑娘又該如何在成府待下去。”

成飛睿一震,回過神來,他靜靜地望著躺在懷中的最愛,心想:采兒說的對,我不能讓你在成府難以立足。他忍下心痛,深吸了口氣,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撫著她的臉道:“采兒,好好照顧輕兒,等大夫看過之後,就讓他回長青院後,來跟我說聲。”

采兒忙道:“少爺放心。”現在重要的是他得盡快離開。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略顯蒼白的唇,成飛睿這才站起來,帶著有些神不守舍的書憨離開了。

卻不知成夫人隻比書憨晚一步到,遠遠地聽到裏麵的吼聲和看到裏麵的情形,便知道什麼都晚了。頓時頭一陣昏眩,身體蹣跚地搖晃了,嚇得後麵的成二夫人和丫環忙伸手來扶。

“姐。”成二夫人望著前方的廂房。

“我們回去吧。”成夫人站直了身子道,臉色有些灰白,她沒想到會因此而失去成府的長孫。

成二夫人和丫環們擔憂地望著仿佛老了許多的成夫人。

采兒快步走出去打了溫水進來,把聶中輕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為她淨身。這些小產要注意的事,她在熬藥時就已在廚房問過那些大娘了,當然她還沒笨到把姑娘透露出來,隻說是替一位鄉親問的。

等采兒為聶中輕自己換上幹淨的衣服,又隨意地把地板洗了下後,大夫也剛好到了,她望著大夫輕聲道:“姑娘已經沒有大量出血了,大夫隨我進來吧。”說完,帶著大夫進去了。

大夫一見聶中輕臉色還好,就道:“聶姑娘沒事的,隻是剛小產,身子骨會有些虛,我開幾副養身的藥給她就是了。”說著就想上前診脈。

采兒攔住大夫,道:“大夫,姑娘已經睡著了,您看看她臉色,要是覺得沒什麼大礙,就不要走近了,以免吵醒了姑娘,姑娘剛打了胎,應該很需要休息吧?”

大夫一想也是,便不再上前,反正女人打胎一般都是這樣的,除了開藥給她補補身子,也沒別的辦法。

大夫走到桌前,拿紙筆寫了兩張藥方,指著其中一張道:“等天一大亮就抓這藥單上的藥熬給姑娘喝吧!一般女子小產都是喝它的,對身子隻有利,不會有害的,而另一張藥單上的藥是用來補身子用的。”唉!沒想到夫人還是趕不上救下胎兒。

采兒伸手接過大夫手中的藥單,道:“謝謝大夫。”說著,就把大夫送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