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天機生途
“豈有此理，師兄，就讓我給他們幾分顏色看看，他們的狼子野心已經不加掩飾了。”
天山的掌刑長老義憤填膺的大罵，對於那些人的要求他是堅決的反對，天山雖然不入塵世，但是卻坐著天下武林第一之位，很多門派都對他們暗自不服，一直想要將他們推下武林至尊的寶座。
可是天山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的，天下各大門派如同王朝的更替一般有的輝煌，有泯滅。可是天山從第一代傳承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一直未曾泯滅，這些就是它強大象征。
然而現在有人挑釁它的威嚴，作為天山的長老，他第一個就不允許。他不想也不允許自己奉獻一生、為之驕傲了一輩子的門派最後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推下懸崖。
“師弟，你還是太注重身外之物了，修道之人本應清心寡欲，可是這些小事就讓你怒容顯現，這樣如何得道？”玉虛子看著一旁怒氣衝天的玉衡子，心中平淡的安慰，此時他對此沒有過多的強求。“鳴龍劍是龍心祖師的意誌，如果它真的拋棄了我們，這說明我們已經背離了龍心祖師留給我們意誌，的確或許該為它另覓他處了。”
玉虛子現在心中如月湖般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沒有了掙紮，沒有了強勢，也沒有了不忿，或許這就是他的頓悟。之前他還在擔憂天山之事，他擔心自己不夠強大，擔心自己無法領略祖師的真諦。可是經過鳴龍劍這件事之後，他漸漸明白了為何他的玉靈子師兄會傳位於他，為何天山本應功成名就卻突然發生如此變故。
因為他心太急、太燥、太重視，失去了以往的平靜，失去了上代掌教對他的期望。所以，往往經曆過才懂，抓住過才會放手，體味過才知其真味。這就是他師兄對他的考驗，也是磨練。
現在，天下第一有何用？天下第二又如何？冥王的侵略下，天下都將不存，天下第一二該如何？又如何？
“師弟，莫急噪，五日後的天山大會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玉虛子說完這些話，合上雙眼，又繼續對邊上的侍者說了一句。“去，請天機先生一見。”
過了不到一刻鍾，天機子就來到了玉虛子麵前，玉虛子從天機老人來到天山就沒有和他見過麵，而是閉門自修。作為相識數十年的老友，這樣做必然有其道理，天機子也理解，所以也就一直在自己的庭院裏修行，不斷的找尋自己該要找尋的東西或者人。而不見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到相見的時候，該見麵時他們自然會相見。
廳內，兩個老人在十數載之後第一次相見了，都已是古稀之年，兩位數十年的好友雙目對視，都看到了對方雙眼的混沌和清明，都知道了對方的期盼或者目的。
兩人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大廳，暗淡的燭光照射出他們身影，身影的重合仿佛將他們的心也重疊在一起，讓他們擁有相同的思緒。迷茫、或追尋。
“玉虛，快二十年了，你終於明白了。”天機子看著閉目的玉虛子，回想過去的幾十多年，他們也是一路相互扶持過的好友，亦相互敵對過，曾經的他們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現如今過往已是雲煙。即使當時的他們都不應參與世事，不應該重視名利，可是誰沒有年少輕狂呢？誰會沒有經曆呢？他們體會過，所以他們現在來到了彼此的麵前。
沒有經曆的人生可以完美嗎？
“天機，你已經老了。”玉虛子對著天機子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的確老了，他們都老了，已是鬢發叢生。
“是啊！人非不死，如何不老。玉虛。”天機子知道玉虛子所說何物，也不正麵回答。“我天機閣為你天山算完最後一卦，我就此離開，以後天機閣還望老友擔待。”
“此次，本來打算請你一卜天山未來。可是，天下如此大局，我怎忍心讓天下再陷冥王之手？所以還望老友你為天下一斷生死。”玉虛子看著天機子，他們都是曾經經曆過冥王生死劫的，知道冥王的入侵所謂何物，所為何物？所以，他們必須阻止冥界的入侵，不然待冥王羽翼豐滿，天下如何同其抗衡，世界如何能夠抵禦神的意誌，神的力量。
“玉虛，你如此記掛天下，也不枉玉靈子將掌門之位傳於你，我和你相交數十載也深感榮幸。”天機子對著眼前的老者抱手，以表欽佩。
“其實，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你為了天下以命相搏，應該是我們向你道謝才是。”玉虛子起身，向天機子彎腰一拜。“玉虛代表天下人，懇請先生為天下尋得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