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黑袍人默默的靜立在草地上,半圓的月亮此時掛在天空,望著這人間的一角,布滿天空的星星也一眨一眨的,很好奇這裏發生了什麼。
白玉樓也聽到了琴聲,他聽到琴聲首先想到的就是今天在太和平酒樓碰到的那個遮著麵紗的彈琴女子。
他往前又奔跑百米,這才停下腳步,望著遠處靜靜駐足的四位黑袍人。
黑袍人手中的長劍已放下,正在側耳傾聽。
這一次的琴聲中除了孤寂到一個人對著月亮深夜獨斟之外,仔細聽時,那琴聲中似有著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似分離,似絕唱,綿綿不絕的撩撥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
是人,都會有一段青春的過去。
黑袍人默默的靜立在空中,不知不覺竟融入琴聲中。
琴聲沒有停下來,叮叮咚咚,聲聲似在講述著一個個的美麗傳說,刹那間大陸上各種關於愛情傳說的故事如同畫麵般一幕幕的出現在黑袍人的眼前。
他仿佛看見了千年前天瑜微微的最後一笑,虞薇和楚仙人的分離絕唱,懷抱琵琶越走越遠的昭雪,以及獨坐大成庵中伴著青燈念經的林盟主的夫人。
這些,都不及這琴彈出的悲傷。
讓人憂傷的傳說,也隻是讓人憂傷感歎,就像感歎歲月的流逝一樣。
而這琴聲,卻讓黑袍四人陷入了幻境中,隨著琴聲的高低婉轉,四人臉上時而充滿憂愁,時而傷心欲絕。
他們仿佛在經曆著一段讓人傷心的回憶。
年輕人最傷心的事,莫過於離別,與心上人的突然離別。
琴彈得很慢,反反複複的一首琴曲,彈琴者不厭其煩的彈著,彈了一遍又一遍。
這曲子就像是琴者隨意的彈奏而出,卻又像是練了無數年,每一遍的高低起伏都是一模一樣的準。
黑袍四人的臉上也一遍遍的重複著那些悲傷的離別。
靜立在荒原中的四人,已經忘記了他們的此行,這寧靜的畫卷就像是他們一起結伴專門來聽這琴聲一樣。
“咳。”
在南邊的一棵大樹上傳來了一聲咳嗽,這聲音很年輕很悅耳。
很普通的一聲,隻是一個女孩子不經意發出的咳嗽聲。
咳嗽聲不大,卻不合時宜的打破了這寧靜的畫卷,隨著咳嗽聲的破入,琴聲戛然而止,再不響起。
由琴音組成的意境一破,黑袍四人一震,瞬間從幻境中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才明白剛才的琴聲絕不僅僅是琴聲。
而那道咳嗽聲也絕不是一個普通人發出的咳嗽聲。
“多謝姑娘出手。”黑袍中有一人對著南方的一顆大樹說道。
樹上既然有人咳嗽,必然有人,黑袍說完,樹上卻沒有人回應。
“敢問是何方高人,可否現身一見。”黑袍中人轉身又對著琴聲所在的大樹說道。
樹上依然沒有人說話,既然樹上有琴聲傳來,樹上必然也有人,樹上卻沒有人回應。
以琴聲製造幻境困住四人卻不施展殺手,說明這彈琴者和黑袍四人並沒有恩怨。
百米之外是少年,百米之外不遠處也是琴聲所在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