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2 / 2)

“皇上咱們到了。”如畫將馬車停在小樹林內,取了燈籠,掀開簾子扶著延平下了車。

“走吧。”延平下了車一陣涼意襲來,她把披風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讓如畫在前麵提著燈籠帶路。

延平跟在如畫後麵走過一片齊膝的草地,來到司徒敬的墓前。由於周圍長著很深的野草,所以就算是白天來若是不仔細看的話也是很難注意到這裏有一座墳墓,不得不說,林喻將墓建在這個地方真是再好不過了,就是荒涼了點。延平在心裏感歎道。

如畫將墓前的雜草拔除,然後將籃子裏的蠟燭拿出來點上,在蠟燭火光的映射下延平看見了墓碑上潦草而簡單的幾個大字“友司徒之墓”,連篇像樣的碑文都沒有。因為按律,司徒敬屬於帶罪而死,而且是欺君的大罪,所以死後根本不能建墓立碑,更別說碑文了。

延平看得眼圈泛酸,隻覺得心裏一陣難過。若不是因為她,可能司徒敬也不會落得這麼個淒涼的下場。

“駙馬生前最是愛熱鬧了。”如畫看著眼前這幅荒涼的場景哽咽的說道。她還是以駙馬稱呼司徒敬,因為她覺得女扮男裝的司徒敬真的就是她心目中配得上延平的駙馬爺的樣子。

聽了如畫這句話延平心裏更不好受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蹲下身來拿出籃子裏的元寶紙錢就著蠟燭點燃。如畫則從籃子裏拿出果子擺好,又拿出酒壺遞到延平手裏,然後起身走到不遠處站著,她知道延平一定有很多話想和司徒敬說。

延平將酒壺裏的酒倒入杯中撒到地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來看你了。”延平說完一仰頭將杯裏的酒喝幹。

烈酒入喉,憋了很久的眼淚也終於掉了下來,她笑著伸手擦了擦,道:“如果我這副模樣被你瞧見,你又要笑話我是個愛哭鬼了吧。以前你總是愛這麼說我,可你不知道,我隻有在你麵前才這麼愛掉眼淚。”

延平說完最後一句眼中的淚水突然像開了閘一般,洶湧而出。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以防自己因為哭泣而發出聲音。以前她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在旁人麵前定然不會露出半分受了委屈的樣子,但是自從遇到司徒敬之後,每當受了委屈,隻要司徒敬在身邊,就算她隻是受了一點小小的委屈也會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要她安慰。

她伸手撫摸著眼前的墓碑,就好像撫摸著司徒敬的臉一般,喃喃道:“可是從今以後再也沒人能夠安慰我了。”

“皇上。”如畫快步走過來,警惕的看著四周,“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宮了。”

延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不舍站了起來,將披風的帽子重新戴上,怕如畫聽出自己哭過,於是隻輕輕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兩人往馬車處走去,如畫一直警惕的望著四周,走到馬車處卻不見了馬車的影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畫在心裏暗暗的責怪自己不該把劍放在馬車上,現在手無寸鐵,可怎麼辦才好?

延平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對勁,她往如畫身邊靠了靠,道:“這裏離虎頭營有多遠?”

如畫立刻明白了延平的意思,立馬拉著延平往虎頭營的方向奔去。但是跑沒幾步,便被周圍冒出的幾個黑衣人給攔住。

“你們是什麼人?”如畫將延平護在身後,厲聲質問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並不答話,揮刀就向延平和如畫攻去。由於要分心護著延平,所以如畫漸漸有些開始不支起來。

“皇上我掩護你,你先走。”如畫擊退一個攻上來的黑衣人,悄聲對延平道。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

“如果皇上你成功逃脫,那麼如畫還有生還的機會,若是我們兩人都留下,那麼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可是……”延平猶豫著,她知道如畫說的有道理,但是要她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快走!”如畫邊打邊退,突然將延平往後一推,大喝一聲朝幾個黑衣人衝去。

延平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留在這人隻會成為如畫的累贅,所以她邊跑邊回頭的往前跑去,隻盼能快點到虎頭營帶來救兵。

誰知剛跑沒多遠,身後一個黑衣人便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