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和旁邊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張揚正在給管天生進行急救,壓胸。但是好一會兒都沒有半點動靜,管天生的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跟個死人沒什麼兩樣。張揚知道這種情況,得進行人工呼吸,可是他跟管天生的關係雖然不錯,但讓他人工呼吸,還是有心裏障礙,他求助地抬起頭,“你們,你們誰會做人工呼吸,救救他好嗎?”
管天生本來就已經是人神共憤的“下流東西”了,這時候還有誰會救他,都往後退著。張揚有點絕望,難道今天竟然真的要“晚節不保”,失吻於管天生?又哀求著說:“各位女士,你們看,這小子長得可真英俊,就像明星似的,就跟藍色生死戀上那個男主角似的,你們不是最喜歡這樣的男人嗎?你們來幫幫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有女人罵道:“下流,果然是物以類聚!”
張揚沒折了,這種情況下,唯有犧牲自己了。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衝到了張揚麵前,卻正是朵小玉。
張揚有點傻眼,朵小玉穿著名貴,難道是回到金菀大酒店啦?
朵小玉可不解釋那麼多,立刻就開始給管天生做人工呼吸。一次,兩次,三次,管天生的口中忽然吐出水來,接著就咳了幾聲,眼睛也微微地張開。張揚的心放下大半,這小子命很大,可能死不了了。管天生雖然張開了眼睛,其實卻沒有真正的清醒,他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有個人影,首先想到的就是林秀。因為他以為自己是到了陰間,見到的人當然就是林秀。
“是你,可欣……哦,不……”
朵小玉怔了怔,嗬呆地望著管天生。以為他接下來會說,“哦,不,你是小玉……”
但是管天生接下來說的卻是,“你是林秀……”
正在這時候,急救人員也已經趕來,迅速地把管天生抬上擔架,送上了急救車。百忙之中,張揚還拿出手機,給害管天生的那個女孩子拍了張照,把自己的證件往她麵前亮了亮,“你最好去自首,不要讓我來抓你!”然後也跟著急救隊下樓,跳上了急救車。朵小玉愣愣地看著他們離去,人已散盡,她才默默地轉身,準備離開。轉身後卻發現朱厚墩就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盯著她。
朵小玉走到他的身邊,淡淡地說:“我們走吧。”
朱厚墩說:“走哪兒?你不打算去看看剛才那位昏迷的白臉小生,不關心他是死是活?”
朵小玉又不說話了。朱厚墩無法,隻能和朵小玉離開了金菀大酒店,把朵小玉送回了尖頂小房子。朱厚墩對朵小玉說:“我明天回台灣。這個月我都不會來。你想去看他就去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
第二天,朱厚墩真的離開。
但是朵小玉在此後的幾天裏並沒有去醫院探望管天生。反而是管天生,在醒來後一直問起朵小玉。他嗆著了肺,因此必須在醫院裏休養幾天。張揚來看他,他把頭悶在被子裏不願出來。張揚見他這樣,哈哈地笑得肚子都痛。管天生忍無可忍,驀地翻身做起來,“張揚,你在笑話我嗎?好吧,你笑吧笑吧,連我自己也想笑我自己呢,居然差點被女人弄死,真是糗大了!”
張揚還是止不住笑,“誒,這次也算是個教訓嗎,讓你以後不敢隨便小看女人。我對你說,女人的這裏,有毛病,根據統計,全世界的殺人犯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女人,你看吧,女人比男人好殺,你以後啊,真的要好好地小心你的小命!”
管天生說:“你不早點告訴我!”
張揚知道他也就是找個台階兒下下,不辯駁。管天生接著說:“張揚,怎麼那麼我好像是看見朵小玉了?”
原來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把朵小玉看成是林秀。但是在他被抬上擔架的時候,卻忽然清醒了,在那些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朵小玉,她憂傷地站在那裏若有所失般,看著讓人心疼。張揚說:“那你看到我沒?”
管天生白了他一眼,“廢話!那種生死一線的時刻,我看你幹什麼?我當然是看美女!”
張揚鬱悶,“那你心中,就隻有林秀是美女啊?”
管天生說:“你什麼意思?”
張揚說:“你知道不知道你那天多危險?我現在才知道,人真的不能太厚顏無恥,否則的話,真遇上什麼事兒,大家可真的是見死不救。那天如果不是人家朵小玉不計前嫌衝出來,給你做人工呼吸,為你爭取了最寶貝的生命複蘇的時間,你早就沒命了。可你呢?一睜眼就什麼,楊可欣,林秀……愣沒把人家朵小玉想起來,你說你這人,一點良心都沒有!我以有你這樣的朋友引以為恥!”
管天生聽了張揚的話愣了好半天,接著說:“好,恥吧恥吧!恥死你才好!小玉呢?她既然知道我住院了,沒來看我嗎?”
張揚丟給他一個大白眼,“你以為人家真的那麼賤?你都那麼傷人家的心了,人家還來看你,有病!”
管天生很失望。據說他到了醫院後,又是搶救又是吃藥又是打針又是插氧的,他昏昏沉沉睡了兩天才完全清醒。都兩天了,不,現在都第三天了,朵小玉居然沒來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朵小玉站在人群裏憂傷的模樣總是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把張揚拉坐在床邊,“老張,你也已經是結過婚的男人了,你肯定經曆過戀愛才娶的老婆對不對?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