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那般所為,是為了她。
雖然,連著遭殃的似乎還有漠,但他那欲看她戲之舉,確要教訓教訓方解恨,便也對他冷眼旁觀了一回。
這一頓,漠吃得囫圇吞棗,未待其他人吃完,便匆匆離了席,連鳳舞問他幹嘛也沒回。
房內氣氛再陷尷尬,皆默言吃飯,不再提此事。
期間,鳳舞與易遠就後日第二輪考試的事情聊了幾句,商量著明日去這城裏的藥鋪走走,找位藥師看看、摸摸底。
用完膳,眾人各自回房,鳳舞特意到漠房間找他,卻不得而進,她拍著拍著門,路過的小二才告訴她,客人已退房,帶著個姑娘離開了客棧。
退房?
鳳舞轉身看向滄玨,道:“他一人,如何抵抗藥城護城軍?”他將靈悅帶離,是不想影響她考試,雖他已是元嬰期,可這護城軍,亦不是沒高手在的,鳳舞不由有些擔心,語氣便也不怎麼輕鬆。
滄玨回:“他可不笨。”那小子精明得很,他怎麼讓他下坑,他如今便怎麼脫坑去了。
滄玨如此招搖地將人帶回來,他們定能很快找來,漠身上有信息令符,躲不了多久,鳳舞想了想,道:“不行,我得去找他。”說完,她立馬轉身邁步,卻在腳落地之際,被滄玨抱了去。
“嘿嘿……你幹嘛。”身子騰空失重的鳳舞扭了扭身子,雙手緊抓圈在她腰際的手,扭頭看向滄玨。
滄玨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伸往她頭頂按著,將她頭扭轉回去,然後推門進房,手一揮將門關上。
他鬆手放落她,走向茶座,慢條斯理地道:“我抹去了他倆身上令符的信息,這一時半會的,要找到他不是件易事。”
鳳舞站在原地,一臉無語地看著滄玨,道:“那我也得要在他們前找到他啊。”這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輩子呀,這要找到人不是遲早的事嗎?除非出城,可要出這藥城,這身份信息沒了,怎麼出去呀!他就是嫌事不夠大!
滄玨聽完,不回她,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倒茶喝了起來。
鳳舞雖不明所以,但找漠要緊,便也懶得理他,徑直轉身,開門,就在她正要跨步出去之際,忽然一道銀色影子閃了進門。
漠的氣息。
鳳舞立馬關門,轉身,正見漠幻化成人,往茶座走去。
滄玨瞄了漠一眼,喝著茶,道:“把人丟哪了?”
“客棧廚房的餿水桶。”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茗。
正喝著茶的滄玨動作一停,挑了挑眉,不言,接而慢悠悠地繼續茗茶。
鳳舞看向相處自然,仿若不過是聊著家常的二人,有些無語,既然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太監,何需替他們急?
她索性回房休息,不理他們,讓他們自個處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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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府書房內,此時,一位銀發老者正坐於主座,雙手安放在二側的太師椅扶手上,待眼前人行完禮後,便問:“今天的煉丹考試,進行得如何?”
行禮之人是煉丹考試的主持人,他禮畢站直,直看銀發老者雙眼,道:“有四名考生成功進入明日的混考。有一女子……她左手指上,有一紅珠,因當時還在考試,我並沒去確認那是裝飾抑或是我族聖珠。”
老者聽罷,不以為意,提筆寫著什麼,緩道:“怕不過是裝飾而已,非我靈族女子,如何能承襲聖珠?”
叩叩……
正當主持人想回話之際,有人敲門。
來人是靈府的資深藥師—靈何,年過半百,發黑如墨,他與主持人點頭示禮後便進門走向瑞老。
“瑞老,靈何有一事要報。”靈何拱手作禮,待瑞老言說後,緩言道:“今日,我在王家遇一名女子,她指上,有一紅珠,有點像我們靈族的聖珠。”
“哦……這般巧合?今日煉丹師的考試上,也出現了這樣一名女子。”瑞老聞言,放下手中毛筆,又與靈何道:“你且說說怎麼個情況。”
於是,靈何將今日之事簡單說了一遍,包括向那女子的提問以及她的不答反問。
主持人聽完,立馬道:“與我所見,是同一人。”
“她有進入混考?”瑞老問。
“有。”
瑞老靜默了一會,道:“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待我混考時驗證吧。你們先退下,暫莫將此事說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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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城區域劃分比較規整,商鋪、民宅、藥田將藥城地劃三片。
範圍最大的是藥田區,緊靠靈脈支脈山峰,此處種植的靈藥多為普通常需靈藥,珍惜物種,多半隱匿在各峰山澗或陡峰崖上。
靈府、三大修真家族四分藥城勢力。
由於靈府身後是靈族,而靈族在皇城極受皇寵,勢力僅次於皇室,再加上各大修真家族的修真者都得依仗靈府那些單方提升修為,有著這二層原因,這數十年來,靈府在藥城的勢力可是穩坐首位。